“不知道，现在还没有方向。”
边小蕖听不懂他
话，扭头继续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听到他说：“如果
不在
，会有人代替照顾你。”
边小蕖站在门外回头问他：“谁？”
纪征在她看不到地方对她微笑：“你会知道。”
边小蕖站在光里，和坐在黑暗中纪征对视
会儿，然后，她关上书房门，把那束光也带走。
纪征没有动作，也没有喝那杯果汁，只道：“谢谢。”
边小蕖去看他脸，发现他脸藏在光与影背后，在光影交织中涌出无限绝望与孤独，那是种世上独他人孤独。她觉得诧异，但什
都没问，放下果汁后静站须臾，然后想要出去。
她刚转过身，就听纪征轻轻叫住她：“小蕖。”
边小蕖停下步子，回头看他。
纪征问：“你现在恨吗？”
对不起,您所拨打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冰冷客服提示音第四十三次响起，这次没等通话自动挂断,手机率先黑屏,漆黑屏幕上印出纪征空茫茫脸。
他把没电手机放在书桌上,看看手表，九月二十九号晚上七点钟,他和夏冰洋‘断联系’。其实从昨天开始,夏冰洋手机号就成空号，但是他不死心,打到客服台让客服亲自查询夏冰洋号码,客服告诉他,这个号码确是空号。
夏冰洋号码空以后，他起初焦急过，惊慌过，但是现在他心里没有任何感觉,他脸和身体全都麻木着,没有思念、没有慌乱、没有悲伤,他自己随着夏冰洋起荡然无存。
书房里只开盏台灯，拉着窗帘，光线昏黄。纪征坐在灯光下，往四面墙壁看圈，觉得整个世界对他而言就是个牢笼。今天晚上有个人要因他而死，他感到兴奋,又感到绝望。他知道，那个人死之后，他就会被永远困在这座牢笼里，大到容纳整个世界，小到和他如影随形。
纪征坐到书桌后，拿出信纸和钢笔，他想给夏冰洋写封信，但却个字都写不出来，他看着洁白信纸，仿佛写字上去会玷污它。他脑子里平静又混乱，恍惚之间，他又听到夏冰洋笑着对他说，‘如果你想告诉，在听’。
你最好别知道，否则你会很讨厌。
他记得他当时这样回复夏冰洋。那现在呢？他想告诉夏冰洋事，是夏
边小蕖认真地想想，道：“不恨，但是不再信任你。”
然后她看到纪征隐隐约约地提起唇角，似乎是笑下，又问她：“如果抛弃你呢？会恨吗？”
边小蕖用和他同样麻木眼神看着他：“不会，因为不再信任你。”
许久，纪征又问：“如果抛弃你方式，是从你身边消失呢？”
边小蕖往前走步：“你要去哪里？”
夏冰洋本来是他希望，但是现在夏冰洋‘消失’，所以他只剩下绝望。
书房门被推开，从客厅漏进来道雪白灯光。紧接着边小蕖走进来，端着杯果汁。
蛋黄本窝在纪征腿上，它见到边小蕖进来，立刻从纪征身上跳下来，逃到书架后猫窝里去。
纪征离书桌有点远，上半张脸藏在黑暗里，没有表情地看着边小蕖。
边小蕖把杯子放在他书桌上，道：“这是刚榨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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