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小蕖声音很低,低像猫叫,但是夏冰洋听到,他慢慢抬起头看着边小蕖,横着几条血丝眼睛空洞洞,脸上迟迟浮现出疑惑神色。
次卧门半开着,只橘黄色小猫从房间里轻悠悠地走出来,无声无息地在客厅踱步。
边小蕖僵滞眼睛里终于浮现抹生动色泽,她从沙发上爬下来,朝蛋黄跑过去,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蛋黄抱在怀里。蛋黄向来不怕人,由着她抱。
夏冰洋看着她抱着蛋黄幕发怔,眼中诧异越来越深,他忽然跑过去蹲在边小蕖身边,这次不再对她粗鲁,而是怕惊扰她似小声问:“这只猫,你刚才叫它什?”
边小蕖像是抱孩子似把蛋黄抱在左臂弯,右手抚摸着蛋黄脑袋,微微翘着唇角,道:“蛋黄。”
检,娄月牵着她手把她领到夏冰洋面前,她像只随意被人摆弄人偶般乖巧又呆滞,她低着头,没有选择娄月和夏冰洋之中任何个人为诉说对象,低声道:“困,想睡觉。”
于是夏冰洋带她回家,和娄月分手前,娄月对他说:“不管这女孩儿来历,你尽快把她送到她该去地方。”
夏冰洋全然没往心里去,但并不妨碍他点头应允,然后就带着边小蕖回家,边小蕖对他毫无防备心,在车上就睡着,被夏冰洋叫醒后也老老实实地跟着夏冰洋上楼。
她跟着夏冰洋回到家,看见沙发就爬上去,蜷缩着身体准备睡觉,但夏冰洋把将她拽起来,双手用力箍着她肩膀,冷凝双眼盯着她:“知道你听得懂说话,你脑子被搅乱,但是你记忆肯定还在纪征,纪征在那里?你还记不记得纪征?他是你舅舅!”
边小蕖肩膀被他捏疼,她露出痛苦神色,不停地在他手中挣扎。
夏冰洋冷冻很久心砰砰跳起来,更加小心翼翼地问:“对,你怎知道它叫蛋黄?”
边小蕖低头微笑着默半晌,道:“蛋黄,纪哥哥猫。”
听到这声‘纪哥哥’,夏冰洋瞬间想起他曾给纪征打电话时被个女孩接,那女孩儿就把纪征叫‘纪哥哥’,现在看来,那个女孩就是边小蕖,边小蕖口中‘纪哥哥’就是纪征。但是蛋黄是他猫,边小蕖也是第次见到蛋黄,她为什知道蛋黄叫蛋黄?还说蛋黄是纪征猫?
这里面缘由不难理顺,夏冰洋心里很快浮现种猜测;除非纪征在六年前也养只叫蛋黄猫,所以边小蕖才会把他蛋黄认作是纪征蛋黄,但是会有这巧吗?纪征养只和他模样叫蛋黄猫?
突然,他又想起个
“你想想啊,你肯定能想起来快想!”
边小蕖低声啜泣,小猫似重复个字‘疼’。
边小蕖眼睛虽然无神,但是很亮,亮像面镜子,夏冰洋忽然在她眼睛里看到自己现在模样有多可恶,他颓然地松开手,看着蜷缩在沙发角落里边小蕖发怔,半晌才颤声道:“好,不逼你,你慢慢想”话说半,戛然没声音,他抱着脑袋,咬着牙从胸腔里发出声痛苦低吼。
剩下时间里,他在痛苦,边小蕖也在痛苦,他们都在茫然痛苦着,不知道过多久,落地窗外天色泛起丝青白,黑夜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消失
“蛋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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