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甲骨文,总要能应付考试呀。说白,学英语其实就是为考试。现在不想什兴趣教学,只想爸妈高兴。这是最实
在。兴趣有时不那重要。”苏明理说。
连苏明理都觉得厌倦,那班同学英语热情衰退期是真到。
总等待那阵钟声。那阵遥远,细微,悬浮在夜上空钟声。路灯橙色亮光每夜从窗帷旁侧缝隙里透进来,光影迷离交错,木
质气息弥漫在安静里——钟声响起。
实效。这是张仲良永远追求。对他而言,石油涨多少价远比哪个艺术大师猝然辞世更为重要。曾有幸见到张仲良爸爸——个普通
郊区中学老师——他对这个儿子充满殷切希望。他提着大袋衣服走进教室,拍拍张仲良驼驼背,“儿子,你给努力!努力!再努力!”
所以,张仲良总想着出人头地。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脸上随时挂着异乎寻常严肃表情,那感觉宛若大敌当前,巍巍乎烈士矣。
他是那渴望成功,想得废寝忘食,想得偏执顽固,想得和王励励势不两立。
“就没见过王励励这张扬人,“张仲良不放过任何个批判王励励机会,“看着,就叫人讨厌。”这当然只是借口。王励励之所
假意迎合这无聊玩笑,像章子腾样……”
“就迎合,你要怎样?”章子腾转过去,挑衅地看着张仲良。
“看不起你这种人!”
他俩展开千篇律骂战,音波在某处撞击形成扑面而来大网里,夹杂着两人内心深处极度自负与极度自鄙。
迈克鲁斯将英语课上出恐怖片效应。
借着点儿亮光,依稀可辨手表指针指向十点三十。
又是十点三十。
正打算收敛起所有思绪沉沉入梦之际,忽然听到有人呓语:“天府中……天府中……要进天府中……天府……”,缥缈如丝,
凄迷动人,哀转久绝。
下惊起,上下四方地寻找声音
以那招他讨厌,全是因为他们俩成绩太相近。知音是可爱,过度知音却是可怖。
下课,苏明理苦恼地对说,“现在上英语课都提心吊胆,真不敢相信迈克鲁斯讲给们那些东西。因为他讲那些都好像是落后
于时代,他对近年考题根本就不关注,思维直停留在十几年前,好像总觉得以前怎考,现在就怎考。”
“像那个烂柯人王质样吗?看别人下棋,抬头已经是百年之后。迈克鲁斯照着他老方法讲个几十年,抬起头来发现他给们记笔
记都变成甲骨文。”
他眉飞色舞地讲解个语法,例句写满黑板。当台下芸芸众生精诚满怀地抄着笔记时,他沉吟道:“今天讲这些,是八几年考
点。”
满堂皆晕,呻吟声此起彼伏。
他似乎还不会意,满有道理地说:“能经得起时间考验知识点,才是有价值。虽然不会考,但是你们学,是不会有坏处。”
“又不去考古。干吗学这古老知识点……”张仲良抱怨道,“讲点有实效东西呀。课本知识还没落实,不久月考多半又得砸锅。迈克鲁斯总是这随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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