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只是场虚惊,却仍心有余悸。
他捏紧周予安手,沉声道:
“以后不准逞能,知道吗?”
“知道啦!”
周予安坐着乖乖不动,只是掌心在发烫,顺着胳膊烫到脸上。
周予安见他语气软化,胆子又冒出来,鼓着脸义愤填膺道:“医生怎?医生就要被动挨打?病人就能看着自己医生被打无动于衷?而且责任又不在你们,是他们无理取闹,还动手伤人,要是,就狠狠打回去!”
他扬着头打抱不平,说头头是道,丝毫没考虑自己能不能打赢,也没察觉钟弗初眉宇间怒气渐次散开,目光隐隐柔和下来。
周予安噼里啪啦说完,看眼钟弗初被油漆染红大片白大褂,移开目光小声道:“你可不可以把衣服脱,看着有点晕。”
钟弗初将被喷满红色油漆外衣脱下,露出里面黑色衬衣,周予安快速瞥眼。
他没之前那痛,胆子又大几分,便坐起来拉住钟弗初左手,往自己方向拉,钟弗初没有挣开,而是顺从俯身低头看着他。
周予安看进他眼里,那里情绪他没看见过,如泓深不见底潭水,他怔怔,转开目光,轻声道:
“你脸上这些红漆也看得心惊胆战,像血样。”他扯几张纸巾,在钟弗初脸上细细擦拭起来,呼吸轻拂于面。
这好看脸,就应该干干净净。
“唉,好像擦不掉,你等着,拿洗面奶给你洗。”周予安想下床去拿洗面奶,手却被钟弗初拉住不放。
他疑惑看向钟弗初,却见钟弗初突然低头将脸埋在他掌心里,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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