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复发
吧，这样，你先去拍
个CT，
给你看看。”赵贤说道，气胸确实非常容易复发，尤其对于周予安这种比较瘦
青年来说。
周予安点头答应，在起身离开之前忍不住问句：“今天不是钟医生门诊吗？”
赵贤听笑，玩笑道：“原来你是冲着他来？那真是太抱歉，钟医生只说让替他，也不知道他有什
事。”
周予安眼睫颤下，没再问，步如缚铅走出去，他迷茫看着来来往往病人，突然忘自己要做什，想好会才想起来赵贤让他去拍CT。
赵贤看着拿着片子回来周予安，觉得他神色有些不对劲，但也没有多问，他看会片子，说道：“确实复发，不过不太严重，左肺收缩没到10%，不用做手术，给你开些药，你回去按时喝，这段时间定要好好休息，减少运动。”
“今天换成胸外科新主任诶。”
“之前查下排班表，本来应该是个年轻男医生。”
“换更好，主任总归是医术更好点。”
旁母女讨论传入耳朵里，周予安突然想起曾经他也在这里坐着，和那些因为年纪不信任钟弗初病人争辩。
那时他还在住院，每天都叽叽喳喳追在钟弗初身后，不知道什是气馁和难过，他也曾坐在这里探身看向门里，眼里爱慕与欢喜无所遁形，钟弗初会将自己白大褂盖在睡着他身上，会带着他起去食堂吃饭，会说不介意42号床病人打扰他……
走着，遍遍想着刚才陆岩说话，其实他并没有全信，陆岩不怀好意太过明显，说每句话都要打个折扣。
但他并不怀疑自己和钟源相像这点，他在钟弗初卧室橱窗里看过钟源遗照，自己看或许看不出多少相似，但钟牧远第次见到他，喊他“源源”。
钟弗初或许是觉得他像逝去弟弟，在开始对他有几分特殊照顾，但他相信，钟弗初后来喜欢上他，定是因为他本人。
对现在他而言，只要钟弗初还理他，他就已经很开心。
他没有别要求。
他讨厌切让他疼痛东西，医院曾是他最讨厌地方，后来却成为他最想去地方。
回忆明明没有形状，却不知从哪里冒出针尖，戳人心疼。
“下位。”护士声音打断他思绪。
周予安走进去，赵贤看到他微红眼睛愣愣，问道：“怎？疼哭？”
“嗯，胸腔好疼。”周予安在椅子上坐下，捂着左胸，那里确实有些隐隐作痛。
第二天周予安早早去汉南医院，他在路上买杯热咖啡，又在曾经钟弗初给他买蛋糕店里买小盒蛋糕，像个费尽心思讨好秘密恋人高中生，路欢喜去隔壁班送礼物。
他疾步走到门诊看，却发现坐诊竟不是钟弗初，而是赵贤。
赵贤在门里看到他，朝他笑笑，周予安想努力笑着打个招呼，却怎也笑不出来，脸上表情比哭还难看。
那种满心期待突然落空感觉，比不曾怀有期待要难受千百倍。
他拖着脚步在等待区第排椅子上坐下，打开精致蛋糕盒，低头吃着那块香软蛋糕，口口吃进嘴里，明明和钟弗初送他是同样味道，却尝不出丝毫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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