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塞罗毕竟不是萧伯纳,不过,他虽然没把这个女学生教成机智过人、举止优雅上流贵妇,但努力并没有白费,贝尔纳达摇身变成谈吐合宜城市姑娘。她当时芳龄二十八,但直以为她至少还多个十岁。她是个非常虔诚教徒,每天早上都要到附近海上圣母大教堂望弥撒,每周至少向神父告解三次。巴塞罗宣称自己是“不可知论者”(贝尔纳达搞不清楚这是什玩意儿,度以为是类似哮喘呼吸道疾病),他认为,经过仔细盘算,他家女佣即使犯下错误,也不可能多到需要去找神父告解这多次。
“你心肠已经够好,贝尔纳达!”巴塞罗愤慨地说,“告诉你,世上多是灵魂和肉身都病入膏肓人。这个国家信仰和教会,简直就跟慢性便秘没两样!”
贝尔纳达听到这种亵渎神明言论,马上在胸前连画五遍十字。到晚上,为救赎巴塞罗被玷污灵魂,她还额外替他祷告,她觉得巴塞罗先生是个心地善良人,只是书读太多,脑袋腐化,就像堂吉诃德样。
贝尔纳达偶尔也会出去跟男朋友约会,这些男人都对她吝啬得很,通常没多久就把她甩。每次失恋,贝尔纳达就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痛哭,边哭还边发誓,她定要让那没良心男人吞下老鼠药,或喝下整瓶硫酸,总之
沉默不语,因此,她就以为他默许。当她举起双手要摸他脸,突然被他挡下来,克拉拉却趁机摸到样东西,她认为那是皮革。
“看来他戴张皮制面具。”
“你少胡说八道,克拉拉。”
克拉拉再发誓自己说句句属实,不敢再往下想,光是想到那个诡异神秘客摸着她那天鹅般细颈,就受不,那是渴望多时而不可及梦想啊!谁知道他还做什坏事。假如能够不去想这件事,或许就能领悟到,对克拉拉感情,终究只是痛苦来源。或许就因为做不到,反而比以前更喜欢她。人就是这傻,总是爱上伤你最深人。那年暑假,最怕就是开学,到时候就无法整天跟克拉拉在起。
贝尔纳达严肃面孔下,隐藏着温柔母性,有天她热情地把搂在怀里,意思是她决定接纳。
“大家都知道他是个没娘孩子,您看看哪……”她常对巴塞罗这样说道,“呀,看到没娘孩子就难过,这孩子真是可怜!”
内战结束后不久,贝尔纳达来到巴塞罗那,除躲避贫穷,也为逃出她父亲魔掌;他平常动不动就毒打她顿,天天骂她笨蛋、丑八怪、大肥猪,当他喝醉时候更糟,居然把她关进猪圈,对她毛手毛脚,她吓得大哭大叫。后来他终于放她走,还说她和她妈样,都是假正经蠢女人。巴塞罗是偶然在波恩市场遇见她,当时贝尔纳达在菜摊帮忙卖菜,巴塞罗直觉认为她是当管家料,于是开口请她来料理家务。
“们就像《窈窕淑女》组合……”他说,“您是那位卖花姑娘,呢,就是慧眼识珠希金斯教授。”
贝尔纳达平常顶多就是看看教会刊物,巴塞罗比喻,她听得头雾水,于是斜眼睨着他。
“说,这位先生,们这种姑娘家虽然贫穷、单纯,但可都是很规矩正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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