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手蓦地僵住
。
不止是手，他全身都像是变成雕塑，连关节也
动不动。
僵持过程持续接近整整五分钟，无从得知他内心究竟闪过多少纷乱挣扎，最后，飞廉重重地、长长地吐出口气，同时慢慢松开他紧绷全身。
“……很久很久以前，久到电力和蒸汽都没有发明出来，文字还是图画形象，在青铜石壁上纂刻年代，”他盯着这小小容器，缓慢开口，像是字字句句经过千百遍筛选之后，才将它们挨个吐出来，“
们称其为太古。”
黎泽宇静静听着，没有对他失态发表任何看法。认识他人都知道，他是生来就缺乏表情那类人，什
时候都像是老僧入定般古井无波，有人形容他是“前世经历太多，今生还没有忘掉”，所以无论多惊奇怪异事情，也不能勾出他半个感叹号。
虽然这说，但飞廉没有急着伸手去动那器皿里颜色诡异东西。
“你听说吗？”他笑笑，“全歼碎骨星军团，好像不是大黑天。”
黎泽宇脸上表情未变，冷冷地说：“还知道唐怀瑟之冠不是失窃，就在他手上。不过那又如何，和无关。”
飞廉叹口气：“但是你现在拿阿什泰尔血和肉，让来鉴定……”
他又看眼暂停光屏，青年蒙着脸，叫人看不清他真容，唯有那双眼睛中光彩，叫人如临山海星辰。
“那时候人们还笃信神灵，山川湖海、日月星辰，乃至奇异人或事，他们为切无法解释东西册封神格。在那个人神不分，晦暗难明时代，先民相信天与地都分开不久，而他们能用精神，去沟通幽冥与自然。于是‘巫’这个职业开始兴盛，他们用蓍草占卜，在泥板上画出双生阴阳鱼形状，认为这样可以和感应鬼神，同祂们交换命运与未来。”
黎泽宇说：“迷信。”
“其实是存在，”飞廉说，“传说不是空穴来风。否则你要如何解释精神力存在，如何解释人类用瓶30毫克炼金药剂，就可以改变百平方米以内气温与湿度，凭空制造出场雨雪？”
“只是太古时代人类，比探索到宇宙，经过漫长进化过后们，更加简单纯朴……或者说愚昧顽固。那种终其生只知道这件事，所以终其生只执着于这件事精神，是很可怕。”飞廉说，“他们试图用冥想，直接参透物质根本组成属性。你看有种哲学流派叫古代朴素唯物主义，古希腊学者赫拉克利特认为世界是团永恒燃烧火焰，古代中国五行学将生成万物五种基本元
飞廉沉吟片刻，掏出双手套戴上，他拿起玻璃水晶般剔透沉重器皿，正要打开，黎泽宇忽然说：“别打开，就这看。这里头东西，也只有S级才撑得住。”
飞廉心中吃惊，面上仍是不动声色：“这凶？”
“不止是凶，而且是用尽人脉，耗费关系，才从赤红龙家族，以及容鸿雪手上抠出来。”黎泽宇说，“二十分钟之后，容器销毁装置就会启动，所以你抓紧时间。”
飞廉挑挑眉毛，既然不让他拿出来上手，那就只有用精神力鉴定。
他盯着器皿，以精神力网住里面东西，然后慢慢收紧，试探性地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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