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星盗放弃,自以为抓到七海诛王儿子,当然临走前,他们不忘报复,直接炸毁矿道,打算用碎石压死,把埋在下面。”
易真有点难以想象,原来当时容鸿雪也只是个幼小少年。他仿佛籍由这只言片语,恍然发现某个强大生灵过往,发现他也有过荏弱单薄时刻。
“被巨大碎石击落,那感觉就像群水牛冲过来,连续把你顶得飞起。”容鸿雪笑容没有变,“摔下去,不停摔下去,中途持续撞到些东西,骨头碎裂声音比爆炸坍塌声音还要清晰。后来估计下,大概往下砸
“……她死之后,日子还得过下去。”容鸿雪接着说,“流放行星生活——假如在上面挣扎每分每秒,可以被称之为生活话——很紧迫,危险异兽随处可见,人类居住区域被围在几十米高金属城墙之后,再犯事人会被逐出城墙范围,去风沙里自生自灭。”
“因为进化出精神力,而且好歹是清白无罪身份。得到份替狱卒抄写文书工作,饮食质量也稍微有提升。其实长到十五岁,除自己姓名之外,根本就不认识多少字。得益于流放行星上落后科技,全靠抄写那些罪犯档案,来学习辨别通用语词汇。”
容鸿雪说:“学会第个词语,是流放行星,第二个词语,就是谋杀。因为行星上犯人,有80%是被这个罪名送过来,或者他们罪行中涵盖这条,包括亲妈。”
他眯着眼睛,轻声说:“后来,不知道从哪来消息,另些流窜星盗团,听说七海诛王儿子流落在流放行星上,他们不愿见到金鹿团家独大,于是打算抓住当成筹码,去威胁七海诛王。”
易真:“你……好惨。”
容鸿雪无声地笑笑,他们接近运算中时空稳定锚点,他降下天空,落在块陆地般巨型浮冰上,“城墙能够阻挡行星异种,但挡不住星盗全副武装入侵。混战和屠杀中,宰几个轻视年纪星盗,和些人躲进矿道里避难。”
他落地,但是没让易真也落地,漆黑精神触手扭曲、变形,从羽翼凝卷成尖锐坚硬足肢,从脊梁上舒展开来。黑衣男人如同只妖异巨蛛,抱着怀着人,飞快掠过死寂冰原,八足点地时,发出金戈相撞清响。
“很防备其他人,”他在易真耳畔低语,“如果他们知道妈曾经是七海诛王情妇——其实不难联想,她容貌那出色,来时候又怀有身孕,能不能猜到头上,也只是时间问题。所以悄悄躲开剩下人,走另条路。”
“矿道错综复杂,但还是能听见星盗追上来射击声音,还有人临死前惨叫……那时候还不知道生命探测仪这种东西,越跑越远,但他们总能追上来。最后,无处可逃,只好跳下矿井。”
易真没有说话,容鸿雪继续说:“坐着矿车,路往下坠。矿井是直上直下,落到四分之距离,那些人已经赶上来,打算把拉上去。砍坏升降机关,直接跳出矿车,攀到矿井另端。把刀子咬在嘴里,在另边崖壁上苦苦支撑半个小时,直撑到他们找到另只替罪羊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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