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霞光低垂,整片大地皆是美丽无暇金红色,易真浸泡在这样霞光中,玩心突起,忍不住对着容鸿雪做个鬼脸。
“你看,是金色!”
容鸿雪看着他,不说话,只是笑。他瞳孔对着夕阳,沉郁墨色似乎都被过滤,只留下清透绿,他眼睛弯,其中波光粼粼,便如解冻春河。
他们等到夜幕围拢,这夜没有星辰,夜空是纯然黑,当钟表转过个特定时刻,世界仿佛也翻过新奇页——梦幻蓝紫色光带柔和地析出黑暗,渐渐流满夜色。
人世与天空倒转,红尘寂静无声,苍穹却摇曳着神国河流。极光曼妙地飘荡,迷蒙如永生烟霞,这是极尽寂寞壮美,足以让望着它人都落下泪来。
易真踩实雪地,就坐在地上,抬头看着瑰丽如碎钻星河,容鸿雪铺好毯子,过来在他身边坐下,陪他起看。
“以后,”容鸿雪犹豫下,“真会变得那……讨人嫌吗?”
自从易真和他坦白真相之后,他便时不时要探问点关于未来事情。
易真笑起来。
“倒也不是讨人嫌,”易真笑得咳嗽,“只是……算,只是你没有必要为以后事情烦恼。人是被环境推动着前进生物,可能你现在觉得不可思议,觉得自己不可能变成那样,但当你身临其境时候,你就会明白,通往未来每个转折点,都是你自己做出选择。”
容鸿雪轻声问:“你喜欢吗?”
易真没有转头,说:“喜欢。”
容鸿雪皱眉道:“意思就是,顺其自然?”
易真笑道:“再加上听从本心,这就够。”
两个人坐会,便钻进雪洞,容鸿雪用雪橇板挡住洞口,两个人吃点干粮,又躺下睡会。
等到恒星光辉照耀在这颗星球上时候,易真忽然觉得耳边异常安静,北风不再狂舞,无边无际白雪闪烁着星尘华彩,远处动物行走跳跃动静都像是被放大数倍,十足清晰。
两个人打头猎物,在冰面上生起火,经过象群驱赶,大型猎食者还没能回到它们领地,两人得以安宁地吃完午饭和晚餐,又采雪烧暖和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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