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时间逼近午夜十二点。
闻折柳吃
点贺钦从厨房带上来
三明治和水果——但根据贺钦所说，厨房里根本就没有人，三明治还是他和另外几个人凑合做。
闻折柳确实有点饿，他狼吞虎咽地吃完
个，愣怔道：“哎，那你早说啊，叫
下去做不就好，之前就是在快餐店打工哒！”
“吃你。”贺钦头也不抬地坐在床上，他曲起条腿，正拿绒布擦拭着手中环首长刀。天花板水晶灯熠熠发光，映那刀锋也如水波般寒光锋涌，有如千江万海。刀刃上由上到下地抹着自然锻打出旋浪纹路，远远看去，就像斜咬着排晶莹刺骨兽牙，瞧得人眼珠子发寒。
“这是……环首刀吗？”他问道。
“有时候，你就是太聪明，”他顾虑地说，“但与此同时，你又太善良——说直白点，太心软。不知道这对你来说是好还是坏，但很清楚，总有天，你会被它们拖累。”
“不会吧？”闻折柳有点被他郑重其事语气吓到，“也没做什
啊……”
贺钦没再说话，只是笑笑：“睡吧，离晚上还有几个小时，先睡会，会去厨房拿点吃上来。”
“你不睡吗？”舟车劳顿，闻折柳确实有点困，他打个哈欠，眼泛水光地侧头望着贺钦。
“不睡，看着你。”贺钦脱掉他外套，又关上窗户，拉上厚重窗帘，“把被子盖上，很快就要冷。”
制于新星之城，人类为她制定所谓协议，自然也不能对她产生任何约束。”贺钦说，“但游戏世界，毕竟有其自然运转规则，哪怕是她，也不得不屈服于‘命运’。”
“‘命运’……”闻折柳喃喃道，“你跟说过，那是个非常巨大运算模组，对吗？”
贺钦笑道：“不是个，是无数个，亿万个。它们就像无处不在线，牵连起恐怖谷九个世界，决定NPC结局与故事结局。”
“同个时空内，存在上百万个相同世界，上百万组不同玩家，以及上百万个不同结局。”贺钦朝他微笑，“这就是‘命运’作用。”
闻折柳感慨道：“听起来好宏大。”
“不是，”贺钦唇边带着丝怀念微笑，“这叫横刀，这才是从小用来学习刀法刀具。”
闻折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这倒是实话，西部地区少植被覆盖，昼夜温差极大，只要太阳落山，晚风吹，足以让人冷得打哆嗦，
闻折柳咕哝什，翻身盖上被子，安心地睡过去。
贺钦凝视着他熟睡脸庞，无声地叹口气。
——不管出什事，总归有看着你。
——
“所以别怕，”贺钦摸摸他头，“她虽然是恐怖谷神，但她只能达到全知全能，还没有办法突破全视桎梏。”
“全知全能，什都知道，什都能做到……那全视是什？”闻折柳好奇道。
“观察。”贺钦淡然笑，说，“观察自己，观察世界，观察被放逐真理，观察事物最终答案，然后意志超越纬度，超越轮回——这就是全视。”
闻折柳沉吟良久，忽然说：“凌驾时间与空间限制，随后看见时间，看见空间。是这个意思吗？”
贺钦略微睁大眼睛，转头盯住闻折柳，片刻后，他轻轻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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