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开到渡船上,总是走下车来,即使在夜晚也下车,因为总是害怕,怕钢缆断开,们都被冲到大海里去。怕在可怕湍流之中看着生命最后刻到来。激流是那样凶猛有力,可以把切冲走,甚至些岩石、座大教堂、座城市都可以冲走。在河水之下,正有场风,bao在狂吼。风在呼啸。
身上穿是真丝裙衫,是件旧衣衫,磨损得几乎快透明。那本来是母亲穿过衣衫,有天,她不要穿,因为她觉得这件裙衫色泽太鲜,于是就把它给。这件衣衫不带袖子,开领很低。是真丝通常有那种茶褐色。这件衣衫还记得很清楚。觉得穿起来很相宜,很好。在腰上扎起条皮带,也许是哪个哥哥条皮带。那几年穿什样鞋子记不清,只记得几件常穿衣服。多数时间赤脚穿双帆布凉鞋。这是指上西贡中学之前那段时间。自此以后,肯定直是正式穿皮鞋。那天定是穿那双有镶金条带高跟鞋。那时穿就是那样双鞋子,看那天只能是穿那双鞋。是母亲给买削价处理品。是为上中学才穿上这样双带镶金条带鞋。上中学就穿这样双晚上穿带镶金条带鞋。本意就是这样。只有这双鞋,觉得合意,就是现在,也是这样,愿意穿这样鞋,这种高跟鞋还是有生以来第次穿,它好看,美丽,以前穿那种平跟白帆布跑鞋、运动鞋,和这双高跟鞋相比都显得相形见绌,不好看。
在那天,这样个小姑娘,在穿着上显得很不寻常,十分奇特,倒不在这双鞋上。那天,值得注意是小姑娘头上戴帽子,顶平檐男帽,玫瑰木色,有黑色宽饰带呢帽。
她戴这样帽子,那形象确乎暧昧不明,模棱两可。
这顶帽子怎会来到手里,已经记不清。看不会是谁送给。相信定是母亲给买,而且是要母亲给买。唯可以确定是:削价出售货色。买这样顶帽子,怎解释呢?在那个时期,在殖民地,女人、少女都不戴这种男式呢帽。这种呢帽,本地女人也不戴。事情大概是这样,为取笑好玩,拿它戴上试试,就这样,还在商人那面镜子里照照,发现,在男人戴帽子下,形体上那种讨厌纤弱柔细,童年时期带来缺陷,就换个模样。那种来自本性原形,命中注定资质也退去不见。正好相反,它变成这样个女人有拂人意选择,种很有个性选择。就这样,突然之间,人家就是愿意要它。突然之间,看自己也换个人,就像是看到另个女人,外表上能被所有人接受,随便什眼光都能看得进去,在城里大马路上兜风,任凭什欲念也能适应。戴这顶帽子以后,就和它分不开。有帽子,这顶帽子把整个地归属于它,仅仅属于它,再也和它分不开。那双鞋,情况应该也差不多,不过,和帽子相比,鞋倒在其次。这鞋和这帽子本来是不相称,就像帽子同纤弱体形不相称样,正因为这样,反而觉得好,觉得对合适。所以这鞋,这帽子,每次外出,不论什时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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