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安笑下,觉得有点尴尬。
休学后第二周,她走进厨房,看见洛兰跪在地板上洗烤箱。她微微直起腰,用橡胶手套下面露出截手腕擦额头上汗。玛丽安咽下口水。
洛兰说,你好,亲爱。听说你有几天没去上学。切还好吧?
嗯,还行,玛丽安说,其实不会再去上学。发现在家学习效率还要高些。
洛兰点点头,说:你怎舒服怎来。然后她又继续擦洗烤箱内侧。玛丽安打开冰箱找橙汁。
儿子说你不接他电话,洛兰说。
你想跟她上床吗?玛丽安问。
不是特别想。觉得没那难满足,毕竟已经有你。
玛丽安低头盯着手指甲。
在开玩笑,康奈尔说。
没看出哪里好笑。
说话声。太阳直射在她脸上。她从艾伦手中接过手机,手指扫,把电话挂。艾伦站在躺椅边干瞪眼。花园里有几秒钟鸦雀无声。然后,他低声说,你他妈干吗挂电话?
不想跟他说话,她说,跟你说。
他想跟你说话。
嗯,知道他想。
天气晴朗得不像话,艾伦影子打在草地上,对比鲜明,轮廓突出。她手继续向外伸着,手掌松松地盛着手机,等她哥把它接过去。
玛丽安停下来,厨房寂静在她耳中无比响亮,像急流发出白噪音。她说,没错,没接。
干得好,洛兰说,他配不上你。
玛丽安突然感到强烈解脱,近乎恐慌。她把橙汁放在料理台上,关上冰箱门。
洛兰,你能不能叫他不要来这里?好比说,他要是来接你什,能不能让他别进来?
哦,只要在,他就永远别想进来。你不用担心这个。都想把他踢出家门。
知道你在生气。
不在乎,她说,只是觉得,你要是想跟她上床话应该跟说。
好,会跟你说,要是真想。你说得好像问题在这里样,但说实话觉得问题不在这里。
玛丽安厉声问:那问题在哪里?他盯着她看。她又低下头盯着手指甲,满脸通红。他言不发。最后她笑起来,因为她还没有完全失去兴致,而且这真很好笑,他如此残忍地羞辱她,还不愿向她道歉,甚至不愿承认他所作所为。后来她回家,直接上床,沉睡十三个小时。
第二天早上她没有去上学。现在无论怎看,她都已经没法回去上课。很明显,没人会邀请她去毕业舞会。她组织筹款活动,她订场地,但她甚至没法参加舞会。所有人都会注意到这点,有人会开心,那些即便同情她人也只会替她感到很尴尬。她成天窝在家里,拉上窗帘,昼夜颠倒地学习和睡觉。她母亲非常生气。门被砸得砰砰响。有两次玛丽安晚饭被丢进垃圾桶。尽管如此,她是个成年人,没人能强迫她穿上校服,忍受别人目光和耳语。
四月时,康奈尔跟她说,他邀请雷切尔·莫兰去参加毕业舞会。玛丽安当时坐在他床边,装出副很疏离很风趣样子,让他不知所措。他跟她说这不是“恋爱”性质,他和雷切尔只是朋友。
你是说就像们只是朋友样,玛丽安说。
那倒不是。这不样,他说。
你在跟她上床吗?
没有。哪里还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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