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和其他人排成队,和罗布家人握手。罗布母亲艾琳哭又哭,他们走向教堂深处路上都能听见她哭声。队排到半时,康奈尔腿开始发抖。他希望此刻站在他身
发现你对自己评价非常消极,你有些轻生念头等等。们对此要非常重视。
好。
于是她开始介绍治疗方案。她说她会推荐他去找学校全科医生,咨询下该吃什药。如你所知,不能给你开药,她说。他点点头,开始坐立不安。没错,知道,他说。他不停地揉眼睛,它们很痒。她递给他杯水,他拒绝。她开始问他家里情况,他母亲,她住哪儿,他有没有兄弟姐妹。
你现在有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吗?
没有,康奈尔说,没在和谁交往。
。
话说回来,看过你填表,她说,老实跟你说,康奈尔,觉得情况有点严重。
是吧。很严重吗?
她调整那沓纸前后顺序,他看到第页上他用笔戳出洞。
们把这个称为《贝克抑郁自评表》,她说,猜你已经知道它是怎回事儿。每道题有定分值,零到三分。你看,像这样人做完后大概会得零到五分,个有轻微抑郁人可能会得十五或十六分。
海伦和他起回卡里克里参加葬礼。举行仪式那天早上,他们在他房间里沉默地穿上衣服,墙之隔,能听见洛兰吹风机嗡鸣声。康奈尔穿着他唯套正装,这是他十六岁时参加个表亲圣餐礼(1)时买。西服肩部紧绷绷,抬胳膊时能感觉到。他满脑子想都是自己看起来糟透。海伦坐在镜前化妆,康奈尔站在她身后系领带。她抬起手摸摸他脸。你看起来很帅,她说。这句话让他莫名地光火,仿佛这是她能说出最不体谅、最粗俗句话。他没有答话。她把手垂下来,开始穿鞋。
他们在教堂前厅驻足,和洛兰认识个人说话。康奈尔头发被雨打湿,他不停地把它抚平,既不看海伦,也不说话。随后,穿过教堂敞开大门,他看见玛丽安。他知道她会从瑞典回来参加葬礼。她站在门廊里,看上去非常纤细苍白,穿着件黑外套,拿着把淋湿伞。自意大利行以来他再没见过她。他心想,她看起来都有点弱不禁风。她把伞放在门内伞筐里。
玛丽安,他说。
他想都没想就叫出她名字。她抬起头,看见他。她脸像朵小白花。她举起双臂绕过他脖子,他紧紧抱住她。他闻到她衣服上有她家房子里味道。上次见到她时,切还和从前样。罗布还活着,康奈尔可以给他发消息,甚至给他打个电话,跟他聊天,那时他还能够这做,在那之前他都能这做。玛丽安用手摸摸康奈尔后脑勺。大家都站在那儿看他们,他感觉得到这点。他们知道不能再这样抱下去,于是松开彼此。海伦迅速拍拍他胳膊。人们在前厅里进进出出,外套和雨伞上水静静地滴在瓷砖上。
们该和罗布告别,洛兰说。
是吧,他说。
你得四十三分。
哦,好吧。
这意味着你情况属于严重抑郁,她说,你觉得这和你感受相符吗?
他又揉揉眼睛。他轻轻地说出答案:是。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