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上楼吗?
艾伦紧紧地抓着啤酒瓶。不希望你再跟他走那近,他说,警告你。镇上人都在谈论你。
要是在乎别人怎看,简直想不出该怎活。
她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什,艾伦便抡起胳膊,把瓶子朝她扔过来。啤酒瓶砸在她身后地板上,碎。某种程度上,她知道他不是真要打她;他们之间就隔几英尺,但啤酒瓶彻底偏。尽管如此,她还是越过他,飞奔着上楼。她感到身体飞快地穿过屋内凉爽空气。他转身跟着她跑,但她已经进她卧室,用力拿身子抵住门,他没赶上。他试图扳门把手,她不得不用力握住它,以防它被转开。于是他从外面踢门。她体内充斥着肾上腺素。
你这个怪胎!艾伦说,你他妈把门打开,刚才什都没干!
他来到楼梯前,手提着啤酒瓶,在身侧摆来摆去。
你不该去他家,他说。
她耸耸肩。她知道场冲突即将到来,而她无能为力。它正从各个方向朝她袭来,她无计可施、无处可躲。
以为你喜欢他,玛丽安说,中学那会儿你是喜欢他。
但那会儿怎知道他脑子有问题?他在吃药治病,你不知道吗?
。
没这说。只是说,你知道,不希望们关系变得怪怪。
她觉得身体烫得不行,种酸楚高温传遍她肌肤和眼睛。她坐起来,面向窗户,把脸上头发拨开。
要回家,可以吧,她说。
好吧。要是你想回话。
她拿前额顶住木门平滑纹路,大声喊道:求求你,放过吧。你去睡觉好不好?会把楼下打扫干净
觉得他现在状态不错。
他干吗老围着你转,嗯?艾伦问。
想你得去问他。
她想上楼梯,但艾伦把空出来手搭在栏杆上。
不想让镇上人说那个窝囊废在上妹,艾伦说。
她找到自己衣服开始往身上套。他也开始穿衣服,说至少让他送她回家,而她说想走走路。于是演变成场滑稽竞赛,比谁穿得更快,而她因为开始得早,所以先穿完,跑下楼梯。他赶到楼梯平台时,她已经把前门在身后关上。她站在街上,觉得自己像个任性孩子,趁他还在往下冲时候,当着他面摔门而出。某种东西向她袭来,她不知道究竟是什。它让她想起在瑞典时感受,种虚无感,仿佛她体内没有生命。她痛恨如今自己,却无力改变。就连康奈尔都觉得她恶心,她已经超出他能容忍底线。中学时他们住在同个地方,都感到彷徨,都在因某种原因而挣扎,自那以后她直认为,如果他们能起回到那个地方,那切就会和从前样。如今她明白,在中间这些年里,康奈尔直在慢慢适应这个世界,过程稳定,哪怕有时会让他痛苦,而她却在不断退化,越来越不健全,最后堕落到面目全非,以至他们之间不再有任何相似之处。
她开门进屋时已经过十点。她母亲车不在私人车道上,玄关里很凉爽,听起来空荡荡。她脱掉凉鞋,放在鞋架上,把手提包挂上衣帽钩,手指穿过发间。
玄关另头,艾伦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拿着瓶啤酒。
你他妈跑哪儿去?他问。
康奈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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