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回去,但必须认识到错误,为自己行为道歉。”
陶溪垂下头,小声说句:“老师,对不起。”
姜蕾面色稍霁,这刺儿头在林钦禾进来后就乖顺非常,竟没再次顶嘴,她打算让陶溪走,却听到林钦禾缓缓说道:
“既然陶溪已经向您道歉,您是不是也应该为刚才话向他道歉?”
整个办公室顿时鸦雀无声。
姜蕾借着外面光仔细看,进来人竟然是林钦禾,她虽然只教美术生,但林钦禾她不可能不认识,除成绩,还因为林家跟文华中深远关系,就只说秋实楼,便是以老市委书记林维梁两个儿子林泽秋和林泽实名字命名。
林钦禾是秋实楼捐赠者,瑞泽集团董事长林泽实唯儿子。
而她丈夫就在瑞泽集团工作,混小半辈子还高不成低不就。
姜蕾脸色立马和缓,甚至还露出个笑容,客气地问道:“接谁回去?”
这显然是个毫无意义问题,因为陶溪已经跳到林钦禾面前,脸上哪里还有之前阴郁,看着林钦禾双眼亮像揉碎几千颗星星。
他其实只耳朵进只耳朵出,天上积蓄已久雨水像要烘托环境似拼命往下吐,雨声嘈杂密集地敲打在阳台栏杆上,面前仙人球已经彻底淋湿。
他在想没带伞等会要怎回去。
姜蕾吼完阵,看陶溪竟盯着仙人球发呆,顿时气不打处来,又提高几个音阶骂道:“看找班主任根本不够,必须把你家长给找来,儿子在学校不好好学习天天搞些歪门邪道,你是没爹还是没妈,要靠你在学校给人当枪手赚钱?这钱还不知道背着爹妈给哪个游戏充值去,看是你就是缺家教!”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直垂着头陶溪突然抬头向她看来,嘴角竟露出个笑容,说:“抱歉,确没有家教。”
姜蕾怔,这个白净漂亮男生逆着阳台外暗沉天光,双微潮眼睛里压着浓重阴郁,就像他面前仙人球样浑身带刺。
姜蕾面色僵,听到林钦禾继续说道:“无论是上司对下属,还是老师对学生,都不应该随意中伤个人没有家教,不是吗?”
他顿顿,看着姜蕾,唇角微微掀起,眼中
其实陶溪没有跳,姜蕾只是莫名觉得陶溪那雀跃劲儿很像看到家长来接自己回家幼儿园小孩。
对,找家长,姜蕾陡然想起来,正要对陶溪说什,林钦禾就看着她问道:“老师,可以带他走吗?”
这明明是个问句,但语气没有丝毫询问意思。
潘彦等五个还在继续罚站美术生顿时向陶溪投去嫉妒羡慕目光。
姜蕾愣愣,她其实没打算就这样轻易放过陶溪,但她不想得罪背景深厚林家少爷,又不想在自己学生面前丢面子,便板着脸对陶溪说道:
她不禁心脏缩,但被顶嘴怒意很快压过切,她正要继续吼陶溪,外面突然传来三道敲门声。
姜蕾顿顿,高声道:“进来。”
门被打开,个高挑俊朗男生拿着把水汽淋漓黑色雨伞走进来,办公室没开灯光线很暗,姜蕾时没看清人,不耐烦地问道:“来干什?”
那男生将伞立在门旁,走向阳台,看向第六盆仙人球前站着人,语气淡漠:
“来领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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