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溪有些失望林钦禾反应,他目光不自觉落在林钦禾凸起喉结上,看到它上下滚动下。
虽然林钦禾脸冷漠,但他心里还是雀跃,开始缠着林钦禾讲自己下午学画画事,说自己怎凭种菜拜个师傅,乔鹤年如何如何厉害,自己还差好远云云,林钦禾大多时候不吭声,偶尔回应几句。
但陶溪依旧乐此不疲,像放学回到家小学生叽叽喳喳地讲学校里发生趣事。
当他终于停下来时候,林钦禾看着他问道:“汇报完?”
陶溪愣,看到林钦禾嘴角微掀,眼底是明晃晃笑意,顿时明白自己被嘲笑,他努力在眼中点燃两簇火苗,瞪着林钦禾说:“不讲。”
陶溪微怔地向林钦禾看去,下意识问:“喊谁?”
林钦禾侧过脸瞥眼他,微垂长睫染上窗外暮色,琥珀色瞳孔色泽深几分。
陶溪想下,林钦禾应该说是刚才自己在乔家客厅里见到他却没喊他,但那是因为他当时高兴傻,只顾着看人发呆。
没想到林钦禾会在意这种礼节,陶溪往林钦禾身边挪挪,扭头看着林钦禾,问道:“那要不给你补个?”
林钦禾没理他,只给他个高傲冷酷侧脸。
放学时被家长接回家是陶溪从小最向往事之,尤其当突然下大雨而他又没带伞时候,他看着同学个个地被家长接走,把把五颜六色伞撑起方方孩子叽叽喳喳和家长絮絮叨叨。
起初他也会等等,看郭萍会不会来接他,但次次落空后他就不等,直接捂着头冲进雨幕里,顺着泥泞山路跑回家,换下衣服、洗衣服、给家人烧晚上洗澡热水,做完切后开始做作业,长大些时候还要自己烧饭。
所以当陶溪学完画,看到林钦禾出现在乔家客厅时,那种扑面而来喜悦像片干柠檬被丢进温热糖水里,再酸涩心情都会甜冒泡。
尽管林钦禾只是碰巧来到这里,然后顺带把他接走。
傍晚瑰丽暮色将洋房红顶染成深红,陶溪路雀跃地跟着林钦禾上林家车,他眼就认出来司机是陈亭,趴在驾驶座椅背上,偏头对陈亭笑眯眯喊声:
林钦禾没理会陶溪眼中毫不慑人怒意,拧开瓶矿泉水递给他,淡淡道:
“没讲完话,等会吃饭再说给听。”
陶溪茫然地接过水喝几口,脑子卡壳:“什吃饭?”
这时车正好停
陶溪扯下林钦禾袖子,林钦禾才向他看过来,扬扬眉。
陶溪弯起双眼,细密上睫与下睫交错起来,像喊“陈叔叔晚上好”那样,小声道:
“钦禾哥哥晚上好。”
这是他小心思,要比杨多乐喊钦禾哥听起来更亲近点。
林钦禾看着陶溪眼睛,眸光微闪,他很快侧过脸向窗外看去,不冷不淡地嗯声。
“陈叔叔晚上好!”
他心情不好,见谁都欠打,但要是心情好,那就见谁都亲切可人。
陈亭愣下,被这“甜美”笑容闪下眼睛,客气地笑着说:“你好,又见面。”
心里却有些惊讶,他上次接陶溪去医院,看到是个苍白漂亮但眼神阴郁男生,路都垂着头没说话,哪有今天这……灿烂?
林钦禾看眼陈亭,声音有点凉:“刚才怎不会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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