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讲述里,陶溪知道母亲大概就像所有富足家庭女儿样,单纯天真,在充满爱环境里长大,但他们都没有讲为何方穗最后会独自人去桃溪湾。
这顿饭气氛如寻常人家年夜饭,或许是屋内暖气太足,容易让人放松下来,陶溪突然产生种错觉,觉得这十七年他好像直都在这里,每天放学回来把书包扔在沙发上,外婆会做好桌菜喊他吃饭,外公会问他今天在学校学什。
十七年缺席与空白下,再深血缘牵绊也不可能使生疏夜荡然无存,这些岁月沟壑或许要两年,甚至更久时光来填补。
也或许有天裂缝会被年华抚平,他们也终将会相得无间。
晚餐中途,方祖清犹豫许久,还是对陶溪提起杨多乐,这是他们必须要做出抉择。
种不自在并非为不适,而是他未曾经历过这种殷勤不知所措,他蜷缩着手指,轻声说句“谢谢”。
“自己家里有什好谢。”叶玉荣笑道,她听到厨房里传来“叮”声,便要转身去取烤箱里最后道菜,杨争鸣忙让叶玉荣坐下,自己去取菜回来。
是道蒜香烤翅,烤得将将好,滋滋冒着热腾腾香气。
杨争鸣将那道菜放在餐桌上空着地方,已经坐下方祖清却攀着桌子缓慢地站起来。
老人刚出院不久,手脚还有些不便,他只手撑着桌面,身体微微向陶溪这边倾,另只手将那盘烤翅往陶溪面前慢慢挪过去,蔼声道:
“他做出这样错事,主要还是们错,是们太过娇惯他,让他没学好走上歪道。”
提到这个孩子,方祖清眼中流露出叹惋之色:“们养大他,这份养育之恩不求他回报,他成年后们也不会再继续抚养他,他自己犯错,也该由他自己付出代价,学校那边处理结果是退学,们不会再替他挡下来,只是……”
只是毕竟是他亲手养大孩子,他能狠下心来断绝这份养育之恩,却还是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他与自己亲孙子陷入诉讼撕扯。
方祖清长叹口气,这几天骤然巨变让这位老人苍老许多,他对陶溪恳求道:“孩子,知道你不会原谅他,也不求你谅解他,只是你能不能看在外公面子上,不再追究他法律责任,以后你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们也绝对不会将他继续留在这里,这里永远只是你家。”
若杨多乐没做出这样事,这多年感情在,他们或许还会继续将杨多乐留在家中,可如今他们知道自己亲孙子断无与他和谐共处可能,留下他,陶溪怕是根本
“小孩子都喜欢吃这些,们老啃不动。”
陶溪看着那只无法控制颤抖手,听到那声“小孩子”,突然视线变得模糊,他飞快地眨下眼睛,站起身搀扶着方祖清在椅子上坐下。
杨争鸣将早已准备好各种饮料拿出来,问陶溪想喝什,陶溪却说只喝米酒,那米酒是叶玉荣做,她见陶溪喜欢喝,笑得十分开心,说道:
“你妈妈呀从小就喜欢喝做米酒,但超过碗就会醉,有次她偷偷喝多醉过去,还以为她生病,把她送到医院,结果闹个笑话。”
陶溪对自己母亲是向往而好奇,两位老人便对他讲许多方穗过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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