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深睫毛
动，睁眼看向杵在榻前
耿砚，心说这孩子也真是执着，总在羞辱他事上格外费心。
他懒洋洋地拢着毯子，“你是怎
进来，
不是让严管事谢客
吗？”
耿砚理所当然，“翻墙进来呗。”
宁如深夸他，“……嗯，不起。”
“诶。”耿砚抬抬下巴，“你府上是不是进贼？”
宁如深，“……”
送走无能为力大夫，宁如深只能好好躺在床上养病喝药。
他生病消息不胫而走。
这几天上门朝臣波接着波，几乎踏破宁府门槛。打着“探病”名号，行着笼络交好心思。
宁如深对外宣称“病得人畜不分”，都让严敏打发走。
最后句语调淡淡，却暗含警示。
警告他莫要再三忤逆圣旨。
宁如深乖觉地垂头，“臣，遵旨。”
……
然而真能安分下来就不是宁如深。
御案后人闻言，抬头朝他看眼，“看来宁卿不仅身手得，还不走寻常路。”
宁如深，“……”
他撤回。昏君个！
宁如深吸口气，开口请罪，“臣酒后失仪，惊扰圣驾，请陛下责罚。”
李无廷嗯声，“怎罚？”
他脑子里蓦地跳出句话：这世上本没有路，走人多，也便成路。
宁如深晃晃脑袋，“进贼事以后再说，你特意翻进来，该不会只是为看眼尊容？”他说着抬
？”
小榕子敬畏地看着他，毕恭毕敬，“回大人话，陛下在御书房批折子呢！”
“多谢公公。”
宁如深起身理好衣衫就朝御书房走去。
·
“什？”
“看你院墙上有处缺口，格外好趴。”
宁如深言难尽，“所以你就顺着翻进来？”
耿砚，“对啊。”
“……”
开玩笑，休着病假为什还要社交？
…
耿砚进到院子里时，就看声称“病得人畜不分”宁如深正躺在软榻上吹风晒太阳，阳光穿过睫毛在他眼睑落下圈细影。
隐隐可见下方淡青色血管，肤色如瓷器般白得透明。
“哟。”耿砚出声招呼，“瞧你这狼狈样。”
他回府休息晚，第二天就叫人找来城中大夫。
大夫替他把脉，又看过他吃药，欣然赞叹，“替大人看诊医者技艺精湛、用药高妙，草民自愧不如。恭喜大人，想必大人很快就能恢复！”
宁如深顿觉晴天霹雳！
他失魂落魄地拉住大夫，“不需要这快恢复，要温养……有没有十天半个月都好不那种？”
大夫为难，“草民开是药方，不是砒.霜。”
宁如深听得愣，心说他就是客套下。
片刻，他惭愧地垂下眼睫，“就罚臣闭门思过……”
道洞察冷笑落下，“呵。”
宁如深，“……”
案上奏折被摞至旁，李无廷没管他前面轱辘话，“宫门已经下钥，朕让德全送你出去。病好就来御书房当值——明白吗。”
见到李无廷时，对方正坐在案后丝不苟地批着折子。眉心微微隆起，年轻面庞上沉淀着稳重帝王之风。
仿佛没有什可令其动摇。
宁如深在原地微怔下。
他没见过别皇帝，但若为明君，想来也不过如是。
“陛下。”宁如深收敛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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