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劲儿大,这拉就把人拉得个趔趄。
酒盏下“哐当”掉落。
宁如深在摇晃中手薅住身后屏架上搭着绯红纱幔,嚓…条纱幔被他直接拽下来,从头顶飘落在他肩头臂弯。
有这下缓冲,他便手撑在桌上。
艳娆轻幔缠在他那身清贵正经官袍上,敞开衣襟垂下来。
“啊——”
“啊啊————”
“……”
宁如深面红耳热地被挤在中间,捂着耳朵直皱眉毛:好吵!
他喝酒本来就晕头转向,这会儿被吵得脑子嗡嗡,没忍住把桌子“嘭!”地拍站起来:
元柳实在顶不住,颤巍巍出声,“陛下,奴、奴才去寻大人回府。”
李无廷,“你知道人在何处?”
“是,小护卫被打发回来后说,大人就在画桂楼,离府上不远。”
“嗯。”
元柳得回应便要起身去寻人。
元柳战战兢兢地迎过来,李无廷随他路进堂屋坐下,望圈没看到人,这才问道,“你家大人呢?”
“回圣上话,大人还未回府。”
“……”
德全咯噔下。
李无廷抿抿薄唇,“喔,去哪儿?”
四周亲卫们又纷纷挽留:
李无廷指尖在膝头搭搭,脑中浮出前几次宁如深搭车时情形:看见点心眼睛都亮。整个人吃得相当沉浸,腮帮鼓鼓,还不忘舔掉嘴角残渣……
简直就像是喂只猫。
片刻,他开口,“面试事他做得不错,朕是不是还没褒奖过。”
德全瞬间会意,抿着唇角,“诶,可不是?说来…从前面绕下,就能到宁府。”
李无廷嗓音淡淡,“那就绕下吧。”
在这帮英气硬朗定远军亲兵中,落出抹格外明艳亮色。
四周响起几声轻咳,视线散开。
然而脑子被酒泡过宁如深并没有意识到。
他被长长纱幔缠着,低头拽下没拽掉,干脆将拖曳那截随手塞进腰带里,然后起身准备开溜,
“好困,要回去……”
“吵什吵!”
闹哄哄场中顿时安静,群亲信汉子转头看来。
宁如深红着脸,端起酒盏继续道,“……今天,们聚在这里,是为庆祝们好朋友霍勉八十岁生辰……”
众人,“……”
霍勉看他衣襟下透出锁骨都红,没忍住把人拉下来,“今天不是本将军生辰,而且也没八十——”
他刚起,却看跟前天子也站起身。
李无廷扫过他,“朕也道去看看,是玩什这有意思?”
…
画桂楼,二楼包厢内。
帮北疆军营来汉子们喝酒,比刚来时闹得更欢腾。有玩射覆几人上头,拍桌抹袖地吵起来,吵到最后词穷,就开始比大小声:
元柳跪禀,“和将军府大人们出去。”
他说完,跟前没有回应。
李无廷端坐在位上没再出声,但也没让德全放下食盒离开。
德全心头焦得慌,元柳则是汗都快下来。
就这静坐半晌。
…
马车绕道停在宁府门口。
李无廷下车,德全拎着食盒跟在身后。
宁府下人早就把天子这张脸认得个滚瓜烂熟,这会儿看圣驾亲临,顿时哗啦跪倒片,“恭迎圣上!”
李无廷摆手,径直入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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