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深愣下,陡然惊觉——
他刚醒那瞬,好像是叫李无廷名字。
李无廷看着他,“叫得挺顺?”
宁如深颗心提起来,“主要是起得顺。”
两人上下地对视。
草。宁如深腰身颤,整个人轰地热!
他坐在床边怔怔出神。
丝毫没意识到自己从耳根到锁骨都透着淡淡绯红。
完,他不纯洁。
啊不对,他们都是男子,那他还是保留几分纯洁性。
“是吗,朕就当宁卿是真有这份心。”
什叫当他是真有?
宁如深探头,“臣本来就有。”
他伸长脖子上还挂着水痕。
李无廷扫,抬手将他脑袋按回去,“把头发擦干,别沾朕身水。”
李无廷缓声,“哪晓得宁卿是泡得睡着,小和尚拍门都叫不醒。”
宁如深心虚地往床里缩,“臣太累。”
“怎累?”
“臣爬山,还遍地祈福。”
“……”李无廷,“喔,祈什福?”
“最多唤个字。”
宁如深没反应过来:什?
李无廷说完已经转身走向门外,挺拔背影绕过半开屏风,推门而出:
“着人收拾。”
外面传来德全声飘扬,“是。”
·
合门屋里,光线暗下来。
李无廷站在床前顿顿,又抽条巾帕扔过去,转头去案边点灯。
干燥巾帕落在身上。
宁如深赶紧接过来擦擦头发。
半晌,李无廷说声“罢”,又伸手按在他脑后,娴熟地晃着听响儿:
“朕就当是宁卿脑子刚泡水,不清醒。下次若当众再这胡言,朕就替你开脱不。帝王之名可不是随便叫,明白?”
宁如深头昏脑胀,“是……”
李无廷看着他晕头转向样子,似笑声。
随后收回被沾湿手起身。
正想着,突然就听李无廷问:
“说来,朕还没追究,宁卿可知罪?”
宁如深回神,低头认罪,“是…臣冒犯陛下眼睛。”
“……”
李无廷眉心动,忍忍,“朕是指,宁卿直呼朕名字事。”
宁如深下意识说,“不是已经……”
他话出口,自己就刹住。
刚才状况片混乱,他醒来时又正处于现实与梦境之间,好多事没来得及细想。这会儿想想:他泡在水里时,是李无廷推门走进来。
还伸手将他捞起来。
他那儿会儿,什都没……
“为陛下祈福。”
李无廷默下,终于转过身看他。
宁如深衣裳已经拉好,只有湿漉漉头发贴在肩头和背后,脖颈沾着水光。
他说完,只见跟前光影晃。
李无廷走过来坐到榻边,冷硬轮廓被暖光笼得柔和:
行宫人很快涌进来收拾浴桶屏风。
宁如深坐在床上,看着跟前低头不语帮宫人,在莫名微妙既视感中回想:
……李无廷是说,可以唤他字?
·
在韶
袖口滑落堆叠在肘弯,湿发都裹进衣襟里。他正抬手擦着头,前方光线亮,交叠衣襟前便落下晃动阴影。
他擦着头看向李无廷,“陛下怎来?”
李无廷背对着他,微偏过头,“景煜说,宁卿泡在水里,没回应。”
宁如深,“……”
说得好,再说两句就能把他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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