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还惦记着他“本土医术”这茬?
宁如深幽幽,“主要是陛下自己长得好。”
李无廷对上他目光,轻笑声。
几句话间,淑太妃也到,“陛下。”
躬身间笑如灿花,“是,陛下~”
·
来韶觉寺最后程,便是祭拜供奉给娴太妃长明灯。
李景煜和淑太妃作为亲属需并前往。
随行宫人侍卫以及留下*员也跟着去殿后。
德全没忍住大着胆子劝道,“陛下无需忧心,有皇命在上,宁大人还能罢官跑不成?再说,奴才看宁大人也惦念陛下得很,怎会舍得走呢?”
话落,李无廷默下。
“并非你想那样……”
他低眼轻拭去掌心血痕,清润眉间依旧端着那君子风骨,“况且,朕不做勉强他事。”
德全叹着气,心说:陛下话是这讲,但为何那会儿只是听宫人禀报小王爷时提句“宁大人”,便恍神扎破掌心——
小半个时辰后。
朵新刻好碗莲摆在桌上。
李无廷沉下口气,将小刀搁在旁。
左手伤势被牵扯,隐隐又要渗出血来。他将纱布拆,吩咐德全重新拿药和干净手帕来。
纱布落在旁,掌心几抹添红。
殿内,李无廷看眼跟着自己进来宁如深,唇动,要说什又咽回去。
宁如深疑问,“?”
李无廷用眼神道:会儿在旁边站着。
宁如深:嗯嗯。
另头,淑太妃朝两人看来。她瞅瞅宁如深,又瞅瞅李无廷。
如深站在旁,“那臣也先退下?”
李无廷看他眼,“下去吧。”
宁如深便同李景煜起退出去。
院里其他宫人也全都被遣去外面,只留下照应德全。
群人散去,庭院重归安静。
李无廷点点头,微敛神色,率先踏入殿中,“走吧。”
他动,宁如深习惯性地缀上去。
停在几步之外僧录司左善世大惊!
他刚要将人叫住,却被道拂尘拦下大太监德全眼观鼻鼻观心地挡着:
唉,还是咱家灵性啊~
宁如深和李景煜道过去。
到大殿前方,殿内迎面就是整壁从顶燃到底百盏长明灯,点点火光摇曳,晃动成片神圣庄严金光。
李无廷正立在殿前,身姿挺拔颀长。
宁如深走过去,看他手里已经捧盏新碗莲,“陛下手伤还好吗?”
李无廷看向他,“宁卿医术高超,自然是好。”
还紧攥着那碗莲不松手呢?
思量间,李无廷已重新包好手起身,“唤人吧,去殿后奉长明灯。”
德全应道,“是。”
“还有。”李无廷抿下唇,“着宫人下山……”
几句吩咐下来,德全眉间忧色扫。
李无廷没让德全插手,自己处理着。
德全在旁边看得心头直叹气,想起先前在后山庭院外听见对话,简直焦心不已:
宁大人是要回哪儿去?
难道还想着告老还乡那茬不成?
圣上也是,分明在意得很。瞧这神色,到现在还揣着事儿呢。
片刻,佛佛哒转过头
德全满目忧心,“陛下……”
李无廷抬手止住他话头,接着拿起块新檀木,重新雕刻起来:
“先把奉给母妃碗莲刻。”
“是,陛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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