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廷朝宁如深看去。
只见他乌发都裹在素色衣襟间。纤白脖颈上,小巧喉结动动。
李无廷语气平静,“不是嫌朕见你见少?”
宁如深花好大功夫将炸开毛梳顺。
又换件素色深衣。
他背对着房门方向,头乌发挽在侧肩头,有几缕滑落在背后,隐隐露出下方霜白后颈。
宁如深正低头系着衣带,便听叩门声响起。
咚咚两声,不轻不重。
德全喜,“是啊。”
李无廷就将信放在边,“嗯。”
…
三日后,冠礼当天。
宁府大早就忙碌起来。
李无廷默然看两遍,然后将信纸往德全跟前推,“他这是在埋怨朕?”
这个“他”指是谁不言而喻。
德全扫眼信,又觑眼帝王神色。
却看李无廷话虽这说,但面上毫无愠色,抿紧唇角还往下压压。德全心念动,立马假意指责道:
“宁大人真是不像话~还敢埋怨陛下!”
宁如深无亲族长辈,倒是省去前前后后很多流程。
只用等冠礼当日请季劼来加冠,再邀些相熟同僚来观礼。
宁府进入紧锣密鼓筹备。
而另头,只健美大白鸽飞入皇宫。
御案后,李无廷展开信纸。
他以为是来催促下人,头也不抬地应声,“已经穿好,马上。”
身后顿下,随后屋门吱呀响。
宁如深转头,就看屋门前立道高大身影:李无廷推门而来,肩头还载着屋外薄薄晨光。
他下愣住,这大清早……
“陛下怎来?”
冠礼所用礼器、弁服都放到相应位置,行冠礼场所也摆置规整。
主屋中,宁如深正给自己梳头。
他昨晚睡觉梦见自己卖艺,翻个跟斗能得笼蒸糕,他连着翻八十个,今早起来头发就打结。
杏兰给他梳得太痛,他干脆就让下人们都出去,自己梳洗更衣。
大承加冠礼前需着身素色深衣,长发先束髻。
“想见陛下,不知道自己来吗?”
李无廷,“行。”
他习惯性地将轩王信揉成团正要扔掉,忽然顿顿,又展开看两遍。
目光落在最后那行原话上。
“及冠礼,是三日后吧?”
洋洋洒洒封信,满篇焦灼、苦口婆心,仿佛都能想见轩王是如何在对面上蹿下跳,含恨执笔——
总结下来只有四个字:速速和好!
最后还附上宁如深回他那句原话。
『数日未见,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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