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尘莽莽官道前,李无廷侧身而立。
颀长而挺拔身形沉稳如山,冷俊侧颜在片荒寂郊野外显得清逸出尘,青衣温若君子玉。
宁如深纷乱思绪都戛然中断:
“……陛下。”
李无廷闻言看来,轻声道,“还不下来,是在等朕来扶你?”
陆伍道,“陛下吩咐过,军情紧急,叫你不用再去宫里。”
宁如深顿时茫然片刻。
……不用去见他?
这是什意思,要放置他?
他抿下唇,随后掀开车帘攀上马车,“喔。”
…
启程时间就在第二天中午。
宁如深东西不多,切从简。
严敏他们都留在京中看府,他只带两只削铁如泥漏勺和队护卫随行。
他出府门,登上马车前又朝皇宫方向望眼,李无廷面容顿时浮现在他脑海中。
他望着那副得意嘴脸,啪伸腿!
耿砚,“嗷!!!”
撵走不请自来耿砚,宁如深回到院中。还没为对方不经意那句话波澜两秒,他抬眼就看院子里多个人——
拾旁边,陆伍背个大包裹向他看来。
熟悉画面让他都恍惚下。
宁如深动动唇,“…不是。”
两侧侍卫全都垂头低眼,闭上耳朵仿佛什都没听见,静静伫立着。
李无廷看他会儿,“同朕走走。”
宁如深应声,跟上前。
往外是片宽广无垠郊野,荒草连天。
不客气地往他院里坐,大马金刀地看着他府里下人们来来回回忙碌:
“你真要走啊,太突然。”
宁如深点头,“也觉得很突然。”
霍勉八百里加急来得毫无预兆。
不过想到对方装反两封信,他估计霍勉比谁都突然。
宁如深回过神,赶忙掀帘跳下马车。
他几步走到李无廷跟前。
要不是旁边德全笑成朵熟悉烂花,他都以为是出现幻觉:
“陛下怎亲自来?”
李无廷低声,“不想见朕?”
马车轱辘轱辘路驶向北城门。
宁如深坐在车中,还琢磨着刚刚那事,时也没注意到马车行到哪里。
思索间,车厢忽而晃。
马车停下来。?宁如深掀起车帷,“怎……”
他话音在对上驿站外那道深青色身影时,骤然止——
这去也不知道要多久……
宁如深心头忽而有丝异样情绪,他顿顿道:
“……要不再去同陛下辞个行?”
话落,却听车旁陆伍说,“不必。”
宁如深扭头,“?”
随后他定定神,问,“你怎来?”
陆伍道,“陛下说,让俩随大人路去北疆,以后就都跟着大人。”他补充,“除大人命令,可不受任何调令。”
宁如深心头震,微微张嘴:……
李无廷这是,把拾和陆伍彻底打包送他啊。
他半晌点头,“多谢陛下。”
细风拂过,草叶沙沙晃动着。
李无廷路没有说话,宁如深也没出
耿砚似想到什,突然机灵道:
“那你这走,以后来爬你院墙,不都见不到圣上?”
宁如深听得无言,“都走你还来爬墙做什,你真是来做贼?”
耿砚恍觉有理,又犀利指,“你怎没反驳最后句!”
宁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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