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缺出粮草,李无廷则下令从北鞍就近调补。
当晚,宁如深坐在床沿,“从北鞍?”
他这会儿刚洗完澡,李无廷正站在他跟前,看着他把头发擦干。
他低头搓毛,“要得这急?”
李无廷看他通乱搓,指节动下,“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大战随时可能爆发,运送粮草越早越好。”
顿顿,转开头说,“陛下来得正好。就是臣先斩后奏,让人扎他,会不会被参上本?”
李无廷紧绷下颌松些,随即轻压下唇角,“没事,有朕在。”
宁如深也压着唇角,“喔。”
不远处,德全挥着拂尘点完粮车转头,看见李无廷神色:
哟,圣上这又高兴起来。
李无廷还站在旁没走,也没开口说话。宁如深瞄眼,悄悄凑过去:
“陛下怎亲自来?”
李无廷就抿下唇,似无意道,“朕,是来得有点多余?”
宁如深,“?”
他觑向对方微微紧绷下颌。
“江南不但比西邡远去百里,且路途径嵇、汧等雨水丰沛之地,早在几日前就抵达北疆——”
李无廷终于转头,眼底隐现寒芒,“你要不要去看看,轩王送来粮是什样?”
戴坞平骤然渗出冷汗,张嘴哑然。
李无廷淡淡,“带下去。”
两名亲兵立马上前,将人拖走。
眼看没有个人发现圣上来,德全立马发出声警醒:吭!
群亲兵闻声转头,就看李无廷身玄袍立在不远处,顿时收起长矛:
戴坞平顾不上别,顿时像见救星般痛哭,“陛下!救命啊——”
宁如深瞬幻视入室抢劫被,bao打、向警察求救贼。
李无廷目光在他身上落两息,随即抬步走过来,停在众人跟前。
“那现在是在等什?”
“等,看谁先沉不住气。”
“唔。”宁如深想到先前几次大大小小冲突,心头有点发紧,时出神。
头发忽然从
·
西邡在粮草上弄虚作假。
从运粮官到西邡知府,上上下下涉事*员全被问罪。皇命自边关直接下达,由直属天子锦衣卫查办。
西邡进入雷厉风行整治。
势要挖去先帝时期遗留下来烂疴腐根。
侧对着他喉结滚动下,并不是全然不在意模样。
“……”
该不会,李无廷是特意来为他撑腰?
宁如深忽然有种新奇感觉:心头像是浸过糖水,还冒出丝高兴来。
他看眼李无廷俊美侧脸。
戴坞平大惊失色,被拖出十来米终于回过神,大喊:“陛下饶命!臣只是运粮,是知府!是知府——”
声音很快消散在城门后。
李无廷吩咐将粮车运入营中筛选,定远军们得令,立马忙活起来。
围在四周亲兵四下散开。
这方又只剩下宁如深和李无廷。
没等戴坞平开口,他便转头从粮车中抓把米粟。掺着细沙米粒从他指缝间流下,他垂着眼没说话。
戴坞平伏在地上,时心惊肉跳。他头次见到新帝,只觉和他想象中截然不同。
“陛下,这些沙都是仓库中带出来,军情紧要来不及淘,臣等连夜出发,路历经艰险,加上路上下雨受点潮……”
跟前陡然落下声冷笑:
“路艰险,下雨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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