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廷起身戴甲披氅，出
营帐。
宁如深也迅速收拾好，将发
束，着身利落
骑装随军出城门。
陇远关前，厚重城门轰隆拉开——
天际恰抹霞光乍现，自升起城门下铺落而来，映亮整片北疆大地。
城门大开，三军自关前列队。
“陛下……”宁如深闭下眼。
李无廷埋头搂紧他，声音在凌乱呼吸中几乎不成语调，“…睡吧。”
密不透风怀抱温暖而有安全感。
宁如深在战前最后夜，放纵自己埋入帝王怀里，在微窒晕眩中渐渐眯眼睡去。
陷入沉睡前，他不忘喃喃，“陛下，夜安……”
宁如深不可思议地睁大眼：
这算什
，是在…跟他讲君子之礼？但李无廷以后也要这样吗，抱下他，然后本正经地说“宁卿，冒犯”……
李无廷已吩咐德全熄灯。
光线倏地湮灭。
片黑暗中，宁如深扒着李无廷衣襟，两人衣料细细摩擦着。他时大气也不敢出，只觉搂着他胳膊紧实有力，周围气息烘热。
“……”
宁如深：等等，不是！
李无廷就笑下，“答应得好快。”说着往里让，轻轻拍下床榻。
宁如深张张嘴，在对上李无廷静静望来目光时，又将话咽下去：这是大战前最后晚，明日大军便要出征。
他心潮忽而涌，就攀着床躺上去。
俊美面容侧来，正看向他。
他深吸口气，接过送行阳关酒
众人不解，但也纷纷记在心头。
散会后，将士们各自回去。
宁如深洗漱完回来，看屏风后身影似刚解战甲、坐在床沿。他想到刚提及事，便探个头过去：
“陛下。”
李无廷看来，“怎？”
骑兵在前，步兵在后，铠甲反射出凛凛明光，规整矩阵间投落出斜长身影。
帅旗之下，万军之师寂然无声。
却给人心头带来莫大震撼和擂动。
宁如深和轩王等人自军前相送。
他抬眼只见李无廷骑当先，高跨马上。玄色披风裹着塞外风沙，银盔边缘镶上抹金红朝晖。
头顶隐隐落下声：“夜安，宁卿。”
“……如深。”
·
觉安稳，直睡到翌日清晨。
大早，三军便整装出发。
李无廷低沉声音自头顶响起：
“不愿意就推开朕。”
宁如深顿顿，在醺人暖香中，他指节紧下，随后环住对方腰身。
拥着他双臂蓦地收紧——
“唔…”他脸颊下贴在李无廷胸口。只听那胸腔里心跳急重，如战鼓擂动，声声撞击着他耳膜，叫他血液都沸腾起来。
床被间还笼着那抹熟悉淡香。
宁如深心跳怦怦，浑身发热：那他今晚，是不是也要给李无廷个停歇港湾？
正想着，跟前长臂突然捞，将他搂进怀里。
宁如深猛屏息：！
李无廷搂着他，低声说，“冒犯。”
宁如深，“那些事，陛下是怎预测？”
“想知道？”李无廷坐在床沿看他，弯下唇，“朕说过，等你点过头，就都同你说。”
所以是点什头？
宁如深正要再点，就听李无廷默下轻声，“今晚，也要上来吗。”
与此同时，他脑袋点下去：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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