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自己肘弯，霜白
后颈划过水痕，雪色袖摆和小臂上沾
点池边金桂，粲然细碎，像是洒金
般。
苍白面色被泉水温养出几分红润。
李无廷视线落几息，随后抬手在他泛红脸颊上抚，带起阵热意。
宁如深眼睫颤睁开，便对上那道沉静深邃视线。他时心动，支起来点，“怎
吗？”
宽厚灼热掌心细细擦过他颊侧。
宁如深瞥见眼，赶紧扭头，有点脸热地浮去边。
刚浮出两尺远，便被叫住，“别乱漂。”
他朝李无廷觑去，“？”
“朕怕你又咕嘟冒泡。”
“……”
身后岸上传来衣料摩擦细响：
“朕也进来？”
“……”
宁如深被热气熏着，热水在心口荡起阵阵潮热。心说李无廷不是明知故问，他还能让人在上面干看着？
而且衣衫都解,不是已经准备下来。
等转过桂花林,方露天温泉就映入眼前。繁茂树木掩映着池岸,头顶月色明亮,能清晰地看见腾起袅袅白烟。
金桂洒满地,缀在倒映着月色水面。
宁如深看得呼吸屏两秒。
直到李无廷自旁低来,“喜欢吗？”
他放缓呼吸，“…喜欢。”
路疾驰,穿过荒原郊野。
直到日落西山，他们终于到处山脚下。头顶已是夜幕低垂，皓月高悬。
前方条野径通往片桂花林。
刚下马,桂香便扑面而来,隐隐还能听见水声。
宁如深惊喜地望去：没想到在北疆荒野外,还能有这处天然温泉。
李无廷低眼，“让朕宁卿吃苦头。”
宁如深贴在他掌心，怔下。
撩来水热，手也热，捂得他心头烘热。
那些未曾言说独当面，故作镇定周旋，连同塞外连夜风霜寒月，好像全都化入这池融融春水中。
他握住李无廷手腕，“还好…”
眼前隐隐浮现出红花小桥老婆婆。
宁如深心有余悸地咽咽，随后拢下被水冲得微散里衣，凑回人身边。
李无廷看过来，“舒服吗。”
宁如深这才想起自己是来放松，他放平心态趴在岸边，眯眯眼，“舒服。”
热水煨着全身，仿佛熨帖四肢百骸。
他抿下微湿唇，“嗯。”
水声便“哗啦”响，漾开圈水波。
宁如深转头，只见李无廷赤膊立在池边，池水刚刚没过他劲瘦腰身。肩宽腰窄，流畅优美线条在月色下没入水中。
池水并不混浊，清清浅浅。
绰着树叶皓月倒影，水影晃着眼。
“去吧，不是要泡泡？”
“嗯。”宁如深缓过神来,褪下外衫。
他怀里还抱着刚拿出来干净里衣。总觉得身上这件穿脏，不好直接泡进去,但又不好意思不穿。
想想，还是迅速换身衣服。
宁如深背对着李无廷，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朝他这里看。他换完之后“噗通”下汤池，滚热水流瞬间裹上来。
……李无廷是从哪儿扒拉出来？
身侧，李无廷已将辔绳随意栓在棵高大桂花树上,转头吩咐跟来德全和护卫守在两百米外，然后叫上他：
“走吧,就在前面。”
宁如深缀上去,“好。”
走出不远,股热汤湿气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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