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眼中光明明灭灭,只说两个字,就再也接不下去。
他猜到。
拉珀斯低下头,再没有什迂回隐瞒必要,轻声说:“你是个,混血人鱼。”
作者有话要说:
雄性人鱼掌中萦绕水流,他已经退开许多,只是以冷水敷着江眠侧脸,从江眠开始挣扎那刻起,他就知道事情不妙,提前到来热潮期打断他切计划,无论如何,他必须要在这里照顾自己伴侣。
但是,他眼中还是充满惊慌之情,就差在心里大喊大叫,狂甩尾巴。
生鱼血在江眠舌尖凝结,竟然是无比生动适口醇厚与甜润,和它相比,他过去二十多年吃精细饭菜,都成草纸糊,索然无味,寡淡干巴。
摆在面前事实比泰山还要沉重,江眠怔怔地与人鱼王嗣对视,心念电转,许多之前想不通事,如今都在这刻串到起。
“昨晚喂,也是你?”江眠颤声问。
是缠得密匝。
不,真很热,活像有小火在煮,或者被开水蒸汽熏透全身,就连冰冰食物也快叫BaN嘴唇烫熟。你松开,别绕着……
浪花只是固执地守卫在原地,不肯退去。
想呼吸,江眠意识模糊地想,鼻子怎这干,像发烧样,每吐口气,便如同吐出团火,想呼吸,你、你……
“……你别箍着!”
【叮!存稿箱准时掉落!】
江眠:*大声*过来,你这个纯洁无暇东西!你是不会作恶,要永远相信你,赞美你!
拉珀斯:*眼神乱飘,把沾血爪子塞在尾巴下面*嗯……嗯……*算不管,挤过去,使劲融化在江眠身上,露出满足傻笑*
江眠:*望着血痕从拉珀斯尾巴下面蔓延,越扩越大,视若无睹*哦,是番茄酱!
拉珀斯默不作声,半晌,他微不可见地点点头。
——所以,他才过整天都不觉得饿,只是因为他终于吃到自己真正需要东西。
江眠面色僵硬,大脑飞速运转着,也就是说,他对生鱼肉并不过敏,江平阳却要伪造他过敏记录,叮嘱他千万不可食用生冷食物;他体弱多病幼年,行走在人群中,总有格格不入异类感;体检血样,江平阳包庇,他然无声叹息……
以及,二十年前那个午后,他懵懂无知,见水池,就像着魔样把脑袋扎进去,结果引来江平阳惊怒交加、格外严厉斥骂,之后,便是常伴他多年“水质不服”。
江眠张张嘴。
江眠脱口而出,骤然从床上坐起来,热得头晕眼花,身上睡衣已经被泉水样汗打湿,紧紧地绷在皮肤上,宛如不透风塑料袋,禁锢得他喘不上气。
“咳!”江眠呛地咳嗽,低头,朦朦胧胧地从嘴里吐出团嚼干鱼血生鱼肉,纵然已经没有多少水分,鱼肉滚下来时候,还是在他衣服上拖出道浅色痕迹。
江眠满嘴腥气,惊呆。
这时,他才听到身旁动静,猛地转过脸,看到个僵硬庞然大物,暗沉沉地压在床边,双金眸宛如燃起星灯,汹涌着江眠看不分明光芒。
“拉珀斯?!”江眠失声叫道,“你、你在这里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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