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无妻无长，无儿无女，始终醉心研究，见
你第面，却鬼使神差地把你抱起来，”江平阳微微笑着，“好冷啊，那
小，那冷。当时也傻，竟觉得，是不是太冷，所以你才啼哭不止？于是就赤手去捂你，想要暖和你
身体。”
他顿顿，仿佛在回忆当时场景，须臾叹息道：“那刻，奇异景象出现：你躺在手上，鳞片渐渐退去，侧脸鳍也慢慢变成人耳朵，那条小小鱼尾，居然也逐渐分化成两条人腿……瞠目结舌，简直快得像是做梦，等回过神来，你完全就是个人类婴儿。”
四周寂静无言，法比安质问怨毒且震惊：“你……你怎会是人鱼？！”
江眠咬牙道：“闭嘴。”
“在这之前，直是个坚定唯物主义者，可看这幕，竟有丝怀疑自己。知道，应该把你交给西格玛，无论是出于职责，还是出于对未知事物好奇，都应该将你标记为个珍稀实验体。”
！怎可能还在……他手上……！”
“知道，这段语音被触发原因只有个，那就是死。”江平阳自顾自地说，“不管是生还是死，来还是去，人在世上，总是孑然身。死，不能不为儿子做打算，所以昔日同僚，看在们孤儿老父份上，就不要计较吧。”
江眠嘴唇蠕动，没有说话。
“其实根本就没有什江博士智库，这里只不过是对他说几句话而已。在死后，继任者极有可能是法比安博士，江眠孤立无援，终端定会被西格玛扣下。倘若这份遗言重见天日，也无非只有两种可能：江眠自由，他族人已经找到他；你们发现他真实身份，或者对永生仙水研究再无进益，正打算卸磨杀驴，榨干江眠最后点价值，逼迫他来开启智库。”
法比安已是僵住。
老人低声说：“还是犹豫，因为那瞬，灵魂相触感觉……你为变成人类，差不多就是孩子，怎忍心让你在无菌实验室里长大，再去忍受数不清残害？两种念头在心里来回拉扯，最后
“族人……？”他低低地问，“什族人，谁是你族人？”
江平阳抛下这个惊天大雷之后，却没有再深入解释，只是另起话头，慢慢道：“儿子，是对不起你。”
“不是个好人，好父亲，对你撒太多谎。当日，带领西格玛科考船，在海上执行研究所任务，誓要找出人鱼踪迹。昔日年轻气盛，心要往最危险地方钻，自认高风险有高收益，现在想想，那天确实是诸多巧合汇集，让监测到德雷克海峡异动，也发现你。”
“看到你时候，你正躺在个珊瑚和沐浴角骨海绵编制摇篮里，孤零零地飘在海上，不停地哭啊、哭啊……把你捞起来，看到那摇篮做，真是精巧极，里面还有册特殊石书。那幕在心里印太多年，你比个人类婴儿还要小，腰以下，是半透明鱼尾，至今记得，那晚没有乌云，星光漫天，照得你全身发出乳白色光……”
江眠怔怔地站在原地，他从未听过江平阳以这种口吻对他讲话，像是倾尽个父亲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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