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有点怕。”萨迦支支吾吾地说。
云池颇为理解地叹气:“是啊,食物就是要温度刚好时候,才能又尝到滋味,又不伤身体。而太烫食物,总是会叫人生气。”
他揶揄地用肩膀轻撞海獭毛茸茸前臂,“其实也有点怕烫,不过跟你说,怕烫人,才是会吃人呢。”
说完,云池哼着歌,兴致勃勃地跑到更前面架子去找东西。萨迦呆坐在原地,摸摸被他撞到地方,那里似乎有股微弱但温暖热量,暖乎乎地熨着他皮毛,直烫到他心底。
数不清多少存储着食物和油膏罐子,等着他们仔细搜寻,玉制祭器挂在墙上,折射着火焰反光。云池找到许多干燥绒草和造型优美打火石,打火石都分别用薄薄蜡壳封好,整齐地装在陶罐里;套简单刀具,没有后世那多功能,那复杂多变造型,但他明显认出切肉刀、剔骨刀和面包刀区别;以及许多形如麦子谷物,并非像米粒那般洁白,而是黄澄澄,仿佛吸饱阳光。
絮叨叨,再抱过个罐子,抓开上面封条,“以前他们送给,可是顶好顶好盐巴呢。放颗下去,可以将缸清水变得像海水那样咸……”
云池顿下,根本想象不出来,颗就能把缸清水变成海水,那是什,盐精吗?
“这是香料,”萨迦将另个调缸递给他,“不过,已经闻不出味道。”
云池依言接过,捞起把,放在掌心细嗅,果然再没有什辛辣异香,便如普通晒干草叶子样。他不免有点遗憾:“确实。不过们还有盐!俗话说好厨子全靠把盐,香料还是次要,实在不行,去和那些临海人交换就好。”
萨迦笑:“没听过这样俗话。”
他还找到许多晾晒过干果,其中有样,就像葡萄干那般细长坚硬,尝尝,尚存淡淡甜味。萨迦过来看眼,解答道:“这是处理过紫栗。它开花非常美,果实亦繁多,曾经被视作农神圣物,在卡勒瓦陆地上茂盛成长。”
“那拿着吧,”云池决定,“用干果来烹雪,挺好消遣。”
除这些,云池还发现很多奇奇怪怪东西……比如整只卧在大锅里,熟羊样祭牲,这长时间过去,居然仍保持着当时完好形态,可云池实在没有勇气凑近去看;还比如罐罐粘稠奶制品,萨迦说这是奶酪,但即便有神香护体,他也不敢稍稍闻下这玩意儿气味。
他和萨迦把目前收集到食物堆在同个地方,继续轻装简行。在个偏僻角落里,云池发现许多晒干海货。
“海苔啊!这不是海苔吗!”云
“是们那俗语,你当然没听过啦,”云池咧着嘴,开始高高兴兴拾荒之路,“还有什春鲢夏鲤,秋鳜冬鳊,夏鱼吃鲜,腊鱼吃腌……等着,样样给你做!”
萨迦有点紧张地动动胡子:“其实,不经常吃熟食……”
“为什啊,”云池问,“是怕烫吗?”
怕烫?
不,神连火都不怕,怎会怕烫。只是已经有太多年,不曾有信徒为自己供奉过熟食牲醴,他且过且得地凑合这长时间,早就忘记食物在火上翻腾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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