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迦?!”
云池吓跳,咋回事啊这是,难道是中午没吃饱,现在又饿吗?
听到他呼唤,白海獭猛地回神,他同云池对视眼,不知所措地用毛掌捂住嘴巴,猛地跳下木床,头也不回地拱出房门,跑掉,颇有落荒而逃气度。
云池焦急不已,又不好追上去,万萨迦需要处理什要紧事呢?他再跟上去,那就太不恰当……
他在房中如坐针毡地等很久,直到天时昏黄,暮色苍茫,萨迦才耷拉着耳朵,无精打采地回家。
“送给。”云池硬邦邦地说。
“唔?”
云池怏怏不乐地噘着嘴:“说,送给,要戴。”
萨迦踟蹰道:“可是,破洞围巾,会很丑。”
“不嫌它丑,”云池大声说,“而且不会取下来,要直戴着!”
少年,要求人祭,猜,就是因为祂想培养属于自己人类。祂想有人能够永远活在祂身边,这样,祂就可以被恒久地记住……”
云池眉头皱,嫌恶道:“胡说八道,与其这样,他为什不干脆找个神结婚,还能相互记着对方,当对永动机不是更好?”
萨迦被他话逗笑:“信仰与铭记,是伊尔玛赐予人类权利,另个神可没法做到这两点。”
云池眼前忽然亮,他直起身体:“等等!要是这讲话,这个风神罗希,有办法让陪伴他人类永生吗?”
萨迦摇摇头:“不觉得祂有这种方法。祂自己都没办法永生,又如何使自己人祭永生呢?”
云
萨迦呼吸微窒。
这真很古怪……他知道,为抵御漫长严寒冬天,卡勒瓦人类通常要全副武装,使用大量动物毛皮和厚重织物,以此覆盖全身,连脖子和耳朵也不会放过。可云池已经穿着曾属于萨迦无瑕白袍,寒冷远离他,隆冬亦不敢靠近他,他为什还执意要求这条丑陋围巾呢?
这种感觉就像……就像他乐意于接受自己切,无论是完美光明面,还是残缺,bao虐面……
萨迦许久不曾回话,云池有点懊恼,自己语气是不是凶着他,连忙转身:“不是对你生气,意思是……”
余下话语断在唇齿间,云池讶异地睁大眼睛,看到萨迦正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连瞳孔都茫然地扩散。大海獭微张着嘴,身体发抖,那森白锋利獠牙,在瞬间突破得太长,贪婪地呲出空气,窥探着外界猎物。
“也是,”云池丧气地跌坐回萨迦身上,“他这种计划,听起来就像是某种痴心妄想产物……”
室内时陷入沉默之中,萨迦悄悄拿眼角瞥着幼崽神情,看到他不高兴地垂着眼睛,抿起嘴巴——要是换在平时,萨迦定会为露出这种可爱表情幼崽做任何事,然而,他自己也心知肚明,幼崽脑袋里所念,同样是份“痴心妄想产物”。
但幼崽这份心意,又确是为自己……这想,萨迦又觉得,被云池倚靠皮毛,实在烫得厉害,使他从鼻尖到尾巴尖,都感到融融暖意。
这走神,被神力操纵松针错好几下,萨迦反应过来,忍不住“啊”声。
“这看,织出来围巾要破好几个洞。”大海獭讷讷地说,“这条就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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