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低声说:“……是,祭司大人。”
得到恭顺回应,声音主人才算是满意,祭司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那,您看到什?”
“看到……”公主迟疑片刻,“不,没有看清,只是感觉到,那里似乎有个神眷者,而且还是个熟悉人,所以忍耐不住好奇心,朝下望眼。”
“熟悉……?”祭司皱起眉头,喃喃地低语。
云池并不知道,雷象脊背上还曾有过场简短对话,他既然已经看过这热闹豪华阵仗,满足自己对异域风俗见闻之心,就不打算多待,转而继续自己采购壁炉之路。
从王宫铺开道路宽大得吓人,站在道路这边,完全看不清另边人脸孔。路面铺满苍蓝二色相错庞然织毯,直蔓延到云池看不见远方,其上绣着无垠青空、蔚蓝海面,风,bao里有隐隐辉煌宫殿,人民在它下方安居乐业,载歌载舞。
鼓声轰鸣,空中渐渐吹起纷纷扬扬金花,宛如场温柔大雪,被微风携带向四面八方。有瓣落在云池发间,他摘下来轻嗅,尚能闻到馥郁芬芳,仿佛只是无意间从枝头打落,坠在行人肩头。
屏息等待人群都开始热烈地欢呼,将手中轻柔纱巾、绣有家徽佩带、鬓边簪着花冠、装在金鞘和宝石里匕首……种种可以象征自己身份贵重宝物,伴随着愈发急促鼓点,如雨般抛洒在宽广大道上。
雕花石门彻底洞开,巍峨古朴白象迈步而出,震颤大地。它们披挂着黄金与白银额盖轿辇,雷光流窜沉重象牙多重螺旋、几近垂地,牙尖上则挂着琳琅玎珰宝石流苏,蜿蜒如条绚烂河。
散落金花瞬更盛,犹如席卷金色,bao雪,刹那模糊所有人视线。公主轿辇迤逦着皎洁光明白纱,于风中飞扬,外人看不清她样貌,唯有个影影绰绰纤细身形,端坐在雷象高不可攀脊背。
“们走吧,”他招呼声,“早买完早完事,这地方不好多待。”
“其实,风,bao之神并未亲自来到祭礼现场,”岩延低声说,“您大可不必躲藏祂。”
云池惊讶道:“真吗?”
“等只是实话实说,”岩延声音沉沉,“祂被西风神引去海上,
云池指尖旋转着那瓣落花,仰头凝视着撒玛尔公主坐驾。金雪喷薄,微风流连于白纱边缘,凑巧掀起角空隙,供给云池观见丝机会。
盛装华美、花冠奢丽少女垂首闭目,却在云池看见她那刻,也睁开眼睛,微微向他送去瞥。
云池愣,赶紧往后缩回去,心道好敏锐感官啊!幸好这不是什武侠小说场景,这要在武侠小说里,下秒就是白纱飞旋,公主那些武功高强侍女破纱而出,边大喊“狂徒休走”,边把自己毙于掌下……
“不要把您目光分给庶民!”轿辇中响起厉声呵斥,公主急忙转头,继续保持垂首闭目恬静姿态,“从今往后,您注视就只能全心全意地供奉给神主,您看向其他任何人,都是那个人僭越,是需要被处决大罪,哪怕是国王,是您父亲也不能例外……明白吗?”
原来,那精致玲珑轿辇里,坐着不止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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