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铜楔拔出去之后,其它四根就再也无力维持紧密状态,余梦洲用蹄铲拍松尖端位置,然后根根地旋出来。铜楔上刻满繁奥咒文,每根砸下去,都有落石般轰动巨响,大地亦不由自主地颤抖。
等到把大大小小刑具清理干净之后,马蹄就像个千疮百孔空蜂巢,余梦洲这才开始常规清理活动:先用环形刀清理出两道干净蹄叉,再切平蹄面,直到露出干洁角质层,接着剪掉边缘蹄甲。
这都是他做起来得心应手活,最后,再往伤口里挤层药膏,使绷带绑住蹄子,这只就算大功告成。
“另条腿。”余梦洲吁出口气,疲惫地挥挥手,示意凑过来睁大眼睛观察魔马们让开点,别在这挤挤挨挨。
有第只经验,第二只,他就知道该怎处理。碾死寄生金属蛇,铲掉和血肉黏连在起铁棘和钢钉,最麻烦只有那五枚铜楔。不知是不是余梦洲错觉,他总觉得,这东西就像个封印法阵样,但是具体封印什,他也说不上来。
雷霆,就连魔域地幔深处,也为这下激起颤抖涟漪。
“已经松!再忍下,马上就好!”余梦洲咬紧牙关,手套扭得咯吱作响,“听话,别乱动!”
垫腿骨头不堪重负,其上遍布龟裂碎纹,余梦洲再使劲往上顶,只听声巨响,枚螺旋形扭曲铜楔犹如飞窜而出子弹,蓦地弹打在赤红土地上,溅起无数砂石。
马群惊地跳起长嘶,血屠夫咆哮转为哀嚎,因为支撑不住,它两条前蹄都跪下去,身体犹如轰然倾颓小山,将垫腿骨头碾成地碎渣。
“没事、没事!”余梦洲吓得抱住它脖子,魔马正在大量出汗,那鲜红滚烫汗水,甚至将他衣袖也尽数染红,“还有四个,已经拔掉个,其它就很快!”
围观魔马们鸦雀无声,先前还有议论声响,现在连呼吸声音都小得不能再小。寂静中,有匹马鬃毛烧得响点,立刻被旁边马在背上啃口,把那缕烧得很出挑鬃毛咬掉。
随着第二只蹄子铜楔落地,血屠夫不是快要站不住状态,恰恰相反,它惊奇地不住咴叫,因为它前蹄飘如微风,倘若不是沉重下半身坠着,它此刻完全可以飞起来,直飞到天上去。
“后蹄蜷下……对,就是这样,对,”余梦洲摸摸马脊背,习惯性地夸赞道,“好马,真乖。”
如果说血屠夫之前感到是丝松快,那眼下感到,就是灵魂上撼动。自诞生以来就套上深重枷锁,此刻被外力打碎角,它精魂、力量,乃至生机,都迫不及待地朝那个裂口喷涌而去,犹如个出生就在坐牢囚犯,疯狂地扒拉着眼前窄小狗洞。
“你没有撒谎……”血屠夫狂乱地喘息,看向他眼神比火还要亮,“你能做到,你说是真!”
“当然没有说谎啊!”余梦洲哭笑不得,“又没必要骗你们……你还能站起来吗?这些铜钉已经松动,再拔就容易多。”
“可以,”血屠夫呼哧哈哧地说,“……会站起来……”
它勉强地撑着身体,密切围观魔马连忙拖来根崭新骨头,供它把腿放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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