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它这说,余梦洲就有点慌。
“什?”他紧张地问,“不知道啊!昨天晚上就是随手推,没有冒犯到你地方吧?”
“其实没事,”法尔刻垂下头,忧郁地说,“只是对于恶魔来说,犄角是很重要器官,触碰犄角,就等于建立个暂时主从契约……”
余梦洲大惊失色:“什?!”
“恶魔看重自己犄角,因为很信任你,所以没有防备。只是,你又不愿担任马群骑主,难免会让产生失望情绪……但这个主从契约持续时间不长,因此说没事。”
但余梦洲清楚,对方再也不会回来。
他好奇地拿起书桌上半开羊皮卷,同时讶异地发现,正如他能听懂恶魔语言,他也能看懂恶魔文字。
“看看……个故事集?哟,这插图还会动,挺高级啊,”他浏览着目录,“冰海海神与神新娘……妈啊,这个海神怎长得跟海獭样,比人都大!等等,这新娘是个男吧?
他纳闷地往下看:“以及异域蛇妖,名为厄喀德纳……好像在哪个神话里听过这个名字,和他祭司共享寿命……这祭司也是男吧?”
“还有,嚯,鹿角蛇身,这不是东方龙吗?看看,背负诸世之恶异龙,与亡国皇子……”
马们纷纷显露身形,幽暗地盯着余梦洲离开方向。
“听见,那又能如何。”死恒星言简意赅地开口,它嗓音沙哑粗粝,刮耳无比。
“难不成你们还想把他强行留下?”亵舌柔滑地低语,“话已经挑明到这份上,他志不在此。”
“人类心肠很软,又有什留不下?他绝不会忍心叫眼睛哭瞎。”军锋冷静地道,“话说回来,只要能让他待在这里,瞎眼也值得,又不是治不好。”
铁权杖摇头道:“看首领意思吧,不要轻举妄动。”
法尔刻无意识地用蹄子刨着地,
“亵舌说,你找?”门前忽然响起法尔刻声音,余梦洲正看得聚精会神,不由吓跳,顺手把羊皮卷放下。
“啊,是!”他看向法尔刻,总觉得法尔刻注视着自己眼睛,似乎比平常更暗。
“其实也没别事,就是想知道,你昨天晚上要和说什来着?”
身形庞大恶魔战马凝视他许久,忽然发出近似于笑声音。
“没什,”法尔刻说,“你应该知道,恶魔犄角是不能乱摸吧。”
“首领?”七重瞳慢慢地嚼口地上草叶,又乏味地将其吐,“首领才最可怕,得挑个会说话,把这个消息委婉告诉它才好。亵舌?”
亵舌冷冷地问:“又是?真想让死是吧。”
“你去吧,”颂歌轻声说,“首领听这个消息,肯定没功夫迁怒你。”
另头,余梦洲在偌大宫殿里兜兜转转好几个房间,却不曾看到法尔刻身影,他索性不找,选择个类似书房地方歇脚,反正发现他不见之后,法尔刻会找过来。
他坐在奢华金线软垫上,左右打量下书房构造,黑玉书桌低调精美,灯光照在上面,映出粼粼波纹。桌面羊皮纸散乱着,金笔还插在鲜红墨水瓶里,水晶球中雾气蒙蒙,不规则地聚散离合……仿佛书房主人不曾走远,只是离开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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