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种猜测都不重要,这刻,余梦洲仿佛花光下半辈子好运气,他大脑片空白,身体肌肉却像条件反射那样高速运动起来,他右手猛地抓住怀中单刃修蹄刀,旋即凌空飞掷!
为适应恶魔战马体型,这把修蹄刀曾被他花大力气改制过,他锤直刀刃曲面,使它更锋利,削剪面积也更大,看上去就像枚小小弯月亮。
此刻,这枚弯月声势当真如同缕轻灵快捷银光,不偏不倚地射中亲王腾飞身影。它没入血肉回音寂然无比,安格拉却要为此发出雷击般咆哮。
“啊!”安格拉厉声嘶吼,继而自高空重重跌落地面,尖锐粗大骨翼不住扭转挣扎,试图撑起沉重恶魔之躯,他将“法尔刻”和“死恒星”雕像狂,bao破坏,击碎大理石坚硬马头,“卑贱如蝼蚁之人,竟也敢与天命相争!”
他狂,bao蝎尾如疯蛇般盘旋,余梦洲抓住机会,双手紧握长长合金剪蹄钳,冲过去就是个重击!
时间恍若凝固。
余梦洲仰视着高台之上恶魔亲王,安格拉俯视着站在地面人类。
该怎办,要动手吗,要怎动手,得杀他,可是从哪开始下手,这玩意儿和魔马样大,光是冲锋就能把碾死……
这瞬间,余梦洲脑海里乱七八糟,思绪飞溅,无数纷涌杂乱想法汇聚又四散,他表面镇定,内心已然慌成坨。
他杀过鸡鸭,也见过乡下办红白喜事时排场,去集市给村里屠户帮过忙;来到魔域之后,他还打死过好些只小恶魔,堡垒门前战绩更是不可谓不辉煌……但那些要是迫于生计,要是逼不得已反抗,他没有先发制人经验。
金属相撞巨响震耳欲聋,前端蝎尾便如段坚硬非常,但是在低温下浸透太久钢铁,猝然崩断之后,便带着四溅毒液,打着旋飞插进“朝圣”石雕背部。
安格拉第二声嘶吼,充满惊惧震怒之情。
蝎尾断裂处鲜血淋漓,余梦洲乘胜追击,他手臂举过头顶,用尽全力重击,直接将这条可憎尾巴打成支离破碎数截。踩着那些迸发残片,人类冲到足够近身距离,也冲到恶魔亲王尊容面前。
“这下,是为辉天使!”
他前额绽出青筋,剪蹄钳轰然落在那双骨翼之上,第击,他挥断左翅与背部相连粗壮
寂静中,余梦洲眼珠微微颤,突然看到安格拉腰腹处伤口,刚好处于人身和马身交界位置,像被疯牛犄角挑过样,不知过去多久,仍然保留着刚受伤时新鲜模样,似乎点也没有愈合。
法尔刻!那定是法尔刻重伤他痕迹,怪不得他声音还是病怏怏。哈,这说胜算又多几分!
就在他目光微错毫秒之间,安格拉骤然展开巨大骨翼,从高台上迅捷地腾空而起,余梦洲总算得以窥见恶魔亲王全貌。
——半人半马,头角狰狞,骨翼簇拥着狂风,他身后没有马尾,亦没有魔马那样修长有力,纠缠游离蛇尾,而是根黑金交加,宛如古代放血长矛般蝎尾。顶端利刃流淌着浓金色猛毒,足可以将大象也串起来撕裂。
他是想跑,还是想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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