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桥自小离家,他过惯清贫拮据苦日子,直到考上国立军校,有奖学金救济,生活才过得好些,因此他很少浪费食物,天渊递过来什,他就吃什。
他嘴唇和手指皆为果肉汁水所染红,绯色与素白色彩对比是如此鲜明,天渊盯着他看许久,以至达到人类所说“出神”程度。
等到他回过神来,顾星桥照片已经连拍千多张,用餐过程也和先前换衣服那段样,记录成影像。
天渊思索片刻,言不发,默默把这些拖进那个新建,名为“顾星桥”档案空间。
“还想锻炼精神力。”顾星桥推开空盘,忽然说。
“饭食都是严格遵照营养表做,”天渊说,“冲剂尽管方便,但长期服用,会对肠胃造成不可逆损伤,人类消化器官,还是更适应新鲜热食。”
晋升成合作者之后,待遇就这好吗……?
顾星桥满腹疑问,他拈起枚果实,甫咬开,清甜汁液登时滋进口腔,果肉颗粒饱满,咀嚼起来,叫人心旷神怡,眉目都舒展开。
“水果不限供量,”天渊说,“但是限制零食。膨化油炸食品,决不能当做日常主要消遣。”
顾星桥边吃,边应声:“唔。”
来上百年变革狂潮,只是他们赶走你。不过,这也无可厚非,因为人只能选择与自身水平相匹配结局,冥冥中发展,已经充分证明,他们没资格拥有这样幸运。”
顾星桥:“……”
“忘西塞尔吧,好好想想说话。”天渊从他身边掠过,轻描淡写地说,“即真理,而人类流言蜚语,不过是很快便要蒸发脏水而已。”
战舰化身轻巧地走出训练场,将呆愣顾星桥留在原地。
“想好,就来餐厅吃饭。”
天渊眸光闪下。
“精神力。”
“对,精神力。”
他舀起热腾腾肉汤,豪气地浇在雪白米饭上,大口塞进嘴巴之后,再认真地细细嚼动。他吃得非常扎实,吃相算不上贵族般优雅,可是能看得旁人跟着食欲大增,也想往嘴里咬点什。
天渊很满意,他含着颗能量结晶,观看顾星桥大口吃饭,点也不挑食模样,自己居然也有类似于“饱腹”称心感觉。
非常好,又有个优点,进食时候也这专注,多好养活。
天渊紧紧盯着顾星桥,直至他喝干净碗里最后点汤,他再及时地把果盘推过去。
“吃水果。”他说,“刚摘下来,这里果园只供给你个人。”
顾星桥眨眨眼睛,又眨眨。
“说到底是什……”他皱着脸,身上就像爬小蚂蚁,不自在极,“呃!胡言乱语、胡言乱语。”
他抖抖身上鸡皮疙瘩,又蹲在原地,数半天薙刀碎片,直数到两千多块,腿都麻,他才勉强做好心理建设,慢吞吞地站起来。
刚要出门,顾星桥脚步顿,又转身冲凉三分钟,才走向餐厅。
餐厅那张宽长到夸张桌子,也被换下去,取而代之,是更加日常化圆桌,顾星桥座位上,已经摆好丰富清淡四菜汤,旁边果盘里,也装着他从来没见过水果,赤红如宝石,碧绿如翡翠,颗颗地攒在起,累累芬芳,令人垂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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