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渊滚出去。
顾星桥扯过毛毯,把自己蜷在床铺角,包缠得密不透风。
“……胡言乱语。”
他低声嘟哝.
傍晚,顾星桥坐在训练桌边,全神贯注地凝视着桌子上摆放大小金属块。
“你要说战争有好处,人类本性就是好战……没法反驳,因为你说没错。”顾星桥平平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但是除好战,人还贪婪、傲慢、善妒、懒惰……人缺点太多,这难道能说,因为贪婪,所以,bao饮,bao食也是合理;因为傲慢,所以目中无人也是合理;因为善妒,所以毁掉别人好东西也是合理;因为懒惰,所以在床上躺到死也是合理?”
顾星桥看向天渊,目光沉静。
“想,你应该能理解这其中意思吧。”
天渊默然许久。
随便揪个人,问他愿不愿意亲身体验下生死不论战场……除那些极少数个例,没人会答应。”
“亲人、朋友、爱人、工作、现有安稳生活……”顾星桥说,“就算没有这些,起码还有条命。谁能扔掉它们,毅然决然地端着射线枪出征,把未来赌给运气?他们可是真有头牛。”
“你是天渊级别战舰,可能在你眼里,场战役,就是些变化数字,张需要重绘地图,可是对于真正上战场人……”
盯着全息屏幕蓝光,顾星桥喃喃道:“刚入伍新兵时候,没什好地方可以去,打到哪算哪,和相邻星系打,也和星间异兽打。当时在雷区待九个月,你知道那是什感觉吗?天上、地下、四面八方,全是轰隆隆响声,你就像在等场永远也下不来,bao雨……”
“到战场上,就更夸张,没有精良单兵作战平台,没有高阶防护盾,不管你对时候有多牛逼、多厉害,你上去就是给战壕堆人头。不论死活,也要把双方火力堆到同个等级。惨烈之处,哪是人能想象?”
透明细丝,宛如海葵触手,从他指尖延伸出去。从小开始,精神触须逐缠住金属块,犹如微茫蚂蚁,妄图抬起个重逾自身百倍巨物。
共十块,他试着逐撑起两遍,就已经是满头满身汗。
旁,天渊背手而立,观察着他进度,外骨骼支撑身体,就像雕塑般坚凝浮空。
他忽然抓住顾星桥手,注视着青年双眼,若有所思地道:“你真很美。”
顾星桥:“……”
顾星桥:“滚出去。”
天渊不明所以:“怎,话有什不对。你逻辑熠熠生辉,是之前未曾设想过角度。你果然是正确参照对象,会思考你提出看法……”
顾星桥忍无可忍,再次提高声音:“滚出去!”
顾星桥笑起来:“至今记得同战壕个新兵,只躲慢那两秒,脑浆就被光束打喷出来。但是这种伤势还不会立刻死人,他跟着们,边跑,边用手去捞他脑子,慌慌张张,连疼都忘喊,跑将近公里,身体才倒在地上……”
他深深地闭上眼睛,好半天没有说话。
“好快松手,”半晌,顾星桥睁眼道,“膝盖硌背疼。”
天渊顿下,说:“哦。”
这才把顾星桥放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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