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两瓶纵然失传,芳名仍然在后世不竭流颂倾国佳酿,顾星桥再次意识到这点。
“来吧。”天渊说,“和你起喝。”
身为酒神民,顾星桥无法抵抗这个诱惑,他不甘地僵持半晌,倔强说:“不能在这,要找个风景好地方。”
他要求,天渊概允许:“没问题。”
他们拾阶而上,走进反重力运输球,来到星舰中上层。顾星桥没怎在战舰内部逛过,对天渊级战舰面积和体积,亦没有直观解。直至他看到远距离运输球动力引擎,是以折叠空间方式启动,秒速三公里。
是夜,结束天特训日程,天渊在身后忽然叫住他。
“你想喝点酒吗?”他问。
顾星桥心中警铃大作,他转过头,戒备地问:“怎,还想把灌醉?”
天渊坦诚地道:“上次,并未劝酒,是你把自己喝醉。这次,同样不是想灌你酒,已经提升类人比例,所以,打算尝试下酒精对人体作用。”
顾星桥仍然狐疑:“你可以自己喝。”
星舰上不分白天黑夜,只能依托钟表来维持生物钟规律。数日后中午,刚从训练场上下来,顾星桥冲个澡,正擦着湿漉漉头发,突然看到,在场地中央,天渊眼神怔怔,只是盯着前方,像在空茫地发呆,像是被刚才顾星桥那招泰山压顶给压傻。
顾星桥不想管他。
尽管在某些方面,他应该感谢天渊,是这个战舰意识体强行与他达成交易,又用酒精灌开他口舌,令他将心底埋藏溃烂脓血股脑儿地喷出来。
天渊将他死志消退大半,他对自己剖析直切要害,还有他不要钱样赞扬……
嗯,赞扬不算。说到赞扬,顾星桥都懒得骂他,对个真正z.sha过人来说,那些溢美之词,只能更加映衬出往事灰暗可悲。而像顾星桥这样人,是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抛下过往,果断向前看。
顾星桥在心里数五秒,层叠运输球才环绕开启
“当然可以自己喝,”天渊重复,“只是,按照人类理念,好酒如果不跟懂酒人起喝,岂不是浪费。”
他抬起手,就像变戏法样,展示出两支瓶颈细长,弧度优雅浅金色酒瓶。
金色酒实在种类太多,顾星桥眉心微皱,当他看到瓶身上棕褐色酒标,上面描绘着灯火通明巨城,他眉头蓦地跳,答案也同从嘴唇间跳出来:“千灯之城!”
倘若说黄金翡翠是个星球标志,千灯之城便是凝聚个城市意象。技艺超绝酿造者,使这种气泡酒呈现出万家灯火般灿烂昏黄,而它那复杂深远香气,便如酝酿整座城市浮世烟火。
这个战舰真是巨富。
好在他心里知晓,身为严谨AI,天渊只会说真话。这多少冲淡些他心里压抑之情。
但是,抛开这些大前提,天渊仍然是那个神样智能生命。顾星桥不会忘记,曾经自己,只能依托次又次死亡来甩脱他挟制,并且还失败。
天渊是强敌,针对强敌,他永远在心底怀着根绷紧警惕线。
把天渊留在原地,顾星桥径直走出训练场,回到他房间。
阅读器里书还没看完,他打算接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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