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偿失啊,”顾星桥轻声说,“得不偿失啊。”
毛豆肚皮已经鼓起来,但还是努力地抱着奶瓶。小狗都是不知饥饱贪心鬼,这点顾星桥早有耳闻,他耐心地拔掉奶嘴,用毛巾把这团小东西包起来,给它翻个身,轻拍它后背。
“那毛豆呢?”天渊看着他,问,“如果把它当成是你得到额外奖励,你觉得怎样?”
顾星桥笑,这些天来,他还是第次主动露出个笑容。
“嗯,”他说,“可以商榷。”
顾星桥小心翼翼地抱着它,天渊从旁边递过来个热乎乎小奶瓶,顾星桥也手忙脚乱地接,轻柔地塞进狗嘴里,让它咕噜咕噜地往下吞咽。
“你感觉好点吗。”天渊问。
顾星桥顿顿,他将目光从毛豆圆脑袋上转开,看天渊眼。
他知道天渊为什要这做,给他个急需照顾小生命,让他无暇顾及自己失败复仇。
是,他认为自己复仇是失败。
狗哼哼唧唧,似乎是感应到什,开始在天渊掌心里徐徐扭动,本能般地朝顾星桥位置拱过去。
团自来熟热情狗。
顾星桥下意识问:“你怎知道喜欢——”
“只是依据事实做出推测。”天渊轻描淡写地说,将真正答案掩饰在理性目光之中,“给它取个名字吧。”
依据西塞尔记忆,顾星桥小时候是养过只宠物。不能算“狗”这种有名有姓高昂宠物品种,那只是只饱受大气辐射,黏糊糊,五条腿无毛小东西,寿命就像它体格样微小。但对于顾星桥来说,那就是他价值千金,可堪珍贵小狗。
不得不说,毛豆确实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他险些陷入存在主义危机生活。
倘若只变异多翅鸟,能够被称之为“宠物”话,那在他很小时候,顾星桥是养过宠物。那只不能飞小鸟就栖息在他肩头,退化羽翎黏湿如胎毛,眼眸晶体混浊,辐射造成痈疽,顽强地附着在畸形翅膀下面。
身为酒神星原住民,顾星桥
“感觉……”顾星桥自顾自地说,“感觉什都没有得到。”
毛豆在他臂弯中动来动去,顾星桥调整奶瓶位置,用毛巾擦掉溢出来奶渍。
“逼问出背叛真相,可是完全无法理解西塞尔动机;砍断他手臂,作为他损伤精神力报复,但血债血偿快乐,也只有个短暂瞬间。”
“他让前半生变成个笑话。”顾星桥说,“所谓旧日好时光,全都是包着金纸垃圾,理想、目标,为之拼命切,统统化成虚无……哪怕凌迟他,也不能让时光倒流,回到所有事情发生前夜。”
“你毕竟还是得到些正面东西。”天渊说,“毕竟,正是过去经历,才塑造当下你。”
他给它取名为——
天渊嘴唇细微开合,无声地吐出两个轻飘飘字符。
“……毛豆。”顾星桥喃喃道。
狗无知无觉地接受这个名字,咂吧着嘴皮子。天渊走近床榻,将狗安放在顾星桥怀里,顾星桥无措地抱着这个小、软而捧热生命,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从今往后,它名字就是毛豆。”天渊肃穆地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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