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般月光照拂在他脸上,谢凝居然生出种模糊错觉。
这光和风样,皆是有实体,就像只抚摸着他面颊手,令他情不自禁地慢慢闭上眼睛,神志瞬昏沉。
在乍然大放月色与星彩下,谢凝向后仰、向后仰,最终,他无知无觉地躺在地上,睡着。
第二天清晨,谢凝是被饥饿,以及叽叽喳喳鸟叫声吵醒。
谢凝浑浑噩噩地睁开
衣服就不说,本8开速写画本,这是有背带,可以直接斜挎在身上,因此得以跟着他块来到这个鬼地方,上头还夹着两支针管笔,再掏空口袋,摸到里头尚存两沓没用过卫生纸,除此之外,就……没。
没。
谢凝真傻眼。
笔和速写本固然平时是他爱物,可到这会能顶个屁用啊!卫生纸倒是勉强能用在生火上,但他也没火柴啊,总不能在这个湿得长青苔地方钻木取火吧,那跟逆天改命有什区别!
正在谢凝叫苦不迭,冻得牙关咯吱咯吱响时候,他头顶上方,忽然起亮光。
理所应当,四周静悄悄,唯有流连风声,柔软地蜿蜒过树梢叶脉,吹过他肩头,嬉笑般地撩起他短发。
谢凝团团转好几个圈,他不敢离开原来地方太远,此时此刻,他仍然怀着刻舟求剑样鸵鸟心态,生怕自己稍微走远点,就会错过重返人间机会、钥匙、门……什都好。
他当二十年无神论者,这会儿急得在心里求爷爷告奶奶,从祖先有灵求到玉皇三清,连着耶稣天父玛利亚也块求,慌得手抖脚颤,只盼闭眼,再睁眼,隔间墙壁就会出现在他面前。
可惜,现实总是让人失望。不知道枯等多久,他唇焦口干,晚上又冷,谢凝冻得牙关打战,只觉得夜风是顺着骨头缝灌进来,直凉到灵魂上。
他不得不裹紧身上那件薄薄外套,坐在地上自抱自泣。
谢凝吃惊地抬头,望向天空位置。
在他视野内,沉厚云层宛如四散离解飞絮,溶化般片片开裂,逐渐露出天幕上漫天繁星、皎洁月辉。挣脱乌云遮蔽,谢凝发现,这里夜空并不是完全漆黑,它纯净得几乎妖异,在星河与明月映衬下,呈现出艳美壮阔群青色。
这幕美得无法言说,谢凝睁大眼睛,嘴唇亦不自觉地张开,要是他手边有画具,他真可以不吃不喝,直到完全将眼前切重现在画布上不可。
然而,在沉迷同时,有个念头也无声无息、不可忽视地浮上水面,横贯在他自欺欺人妄想当中。
……这不像人间能有景象,或者说,这不像地球能有景象。
什都没有,手机、水杯、防身工具……谢凝又累又饿、心力交瘁。早前,他还扔几条口香糖在背包夹层里,那本来是他最讨厌原味薄荷,此刻想想,即使是最讨厌味道,也成不可望也不可求奢侈品,那毕竟是糖啊,关键时刻能救命。
为什要先把背包挂到挂钩上!
谢凝不由唾弃自己做事顺序,假使他能背着包,眼下不说食物,起码水是不缺,那可是800毫升大容量水杯啊……
现在,他还剩下什呢?
谢凝耐着性子,开始搜罗身上物品,指望找到点可用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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