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忙将谢凝严严实实地藏在怀里,劝告说:“多洛斯呀,这大逆不道话语,你必不可再讲!不受新神管束,可你仍然是人身凡胎,灵魂牢牢管控在众神手中,化作丝线,到命运女神织机上编织成布。若是让众神听到你宣言,定会想尽办法对付你!”
不说……不说就不说呗,谢凝耸耸肩膀,答应。
见他恢复点精神,厄喀德纳也喜笑颜开。他暂时放下谢凝,洁净身体,用濯洗过双手,捧出黑夜女神送给他镜子。
谢凝放眼看,那镜子像餐厅圆桌样大,装饰着精美黄金、黑铜、红宝石与黑曜石,镜框上镶嵌出六道金环,每道金环上,都雕琢着座富丽堂皇城邦。城里妇女、男子、孩童、老人、牲畜等应俱全,人群熙攘,世情百态全在其中呈现。起伏金色麦浪包围着高大城墙,农夫在其间挥舞树枝,驱赶偷食鸟雀;佩戴着栎木手杖牧羊人吆喝他羊群,脚边猎犬跳来跳去;葡萄园游人如织,藤条上挂满串串晶莹剔透饱满果实。在这里,有城邦洋溢欢快,男男女女皆围绕着竖琴诗人,轻盈地歌唱、跳舞;有城邦死气沉沉,暮年老人怀抱着战死儿女,头戴黑纱如子夜般寂静凄凉。
真是超凡脱俗工艺!
他起,窝在这个暗无天日怪物巢穴里生活。多洛斯吃每分苦,都加倍叫他感到酸楚。
他没有回答,人蛇抱在起,便如两个身世凄苦、同病相怜倒霉蛋,起憋屈地哭阵。厄喀德纳尚且凶残地沾着满手血,谢凝像小帽贝似,牢牢贴在蛇魔怀里,直把眼泪往他胸前淌。
良久过后,发泄情绪之后,谢凝眼睛肿肿,他带着厚重鼻音,问:“他们找你,是干什来?”
厄喀德纳将下巴抵着他发顶,嘴唇挨着他黑头发,低声回答:“他们很担心。”
“担心什?”
谢凝看得叹为观止,最让他惊讶,还不是这种精致到头发丝雕刻技巧,而是那些雕刻出来人物、动物。当你正眼盯着它们时,它们便动不动,和金银死物没什两样,可你转开视线,它们就马上在你视角余光里活动、交谈起来,宛如使人产生奇诡幻觉。
“来呀,”厄喀德纳拉起他手,牵着谢凝起在王座上坐好,“不要想那些蠢东西,们来看点
“人类是天神眷属,大洪水过后,丢卡利翁和皮拉身受神谕,从大地上捡起石块向身后抛去,那些落地石块,皆成新生人类,因此,人类世代供奉天神,是有原因。”厄喀德纳说,“妖魔听到与你流言之后,心里都很忧虑,他们怕会为你缘故,不再与奥林匹斯神为敌,所以来探究竟,并且着力劝谏。”
谢凝摸不着头脑,说:“可是……不觉得是神眷属啊。”
他说是心里话,身为现代人,他接受是进化论教育。物竞天择,万物演化,人类从直立猿变成今天模样,花费多少时间,都是有海量学术研究、考古史料佐证,和这个时代神明又有什关系?
然而,他实话实说,落在厄喀德纳耳朵里,又成另番模样。
蛇魔感慨激动到极点,以致大为惶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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