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喀德纳骇地大叫声,急忙松手。幸好,他平时与人类相处,全是尽力收着自己身流毒,要不然,谢凝马上就得被蛇毒腐蚀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鲜血滴滴嗒嗒地往下流淌,伤口亦迅速地发青发黑。魔神吓得肝胆俱裂,急忙捏着受伤手,凑近吮吸带毒血,将毒素往自己这边控过去,直到伤口变白,血亦止住,他才敢稍稍地松口气。
“你真这恨吗,多洛斯?”厄喀德纳哑声说,他仍为方才惊吓感到头晕目眩,“死神离你多近,尽可以看到祂袍角,在你衣襟边上若隐若现!你真这恨,不惜拥抱死亡,也要离开吗?”
说到这里,厄喀德纳满心凄苦,心头就像有千万把钢刀剜割,他呆呆地立着,想着方才多洛斯眼神——那无情,那愤恨,真像看仇人似看他!
厄喀德纳浑身战栗,他无措地垂着手,像个小孩子样,再也抑制不住过度悲哀,痛苦地大哭起来。
定要这做,如果你觉得会放你走,那你就大错特错。”
谢凝心里不好受,但他仍旧试图叫厄喀德纳冷静下来。他说:“你要真爱,请替考虑下,有不得已理由,也不想丢下你,何况穿越时空这种事,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方法。冷静冷静,别说这样话,好不好?”
厄喀德纳又怕又恨。
他怕人类真离开他,去个自己找不回来世界,又恨反复无常命运女神,要如此苛刻地折磨他——尽管他们之间乃是平辈亲属关系,可他心里知晓,命运不曾怜悯任何神或人。
“不会听你话!”他呲牙咧嘴、色厉内荏地叫嚣,“多洛斯,无论你说什,都乐于实现你愿望,只有这件事,以及和它沾边,完全不可能认同!”
看见他这个样子,谢凝怒气不由全部转化成酸楚。
他又懂什呢?这傻乎乎,心爱玩具不见,只能哭泣,心爱人要走,还是只能哭泣,从开始,他就没拥有过那些称得上宝贵东西啊。
谢凝折回去,他轻轻拉住厄喀德纳手
“然后呢?”谢凝反问,“你准备把关起来,直到在地宫里老死,都看不见阳光,接触不到外面世界吗?假如你真这做,们之间爱早晚要消磨得干干净净,甚至会开始憎恨彼此,这是你想要吗?”
蛇魔狠毒地喊道:“想,而且可以!有千种、万种手段,能将你留在这里,并且不容你抗拒,多洛斯!要为你系上蛇蜕锁链,再注入毒液,蒙蔽你心智,你马上就要忘记切过往,只记得是你有且仅有唯,这又有什困难呢?是原始魔神,强力岂是人类能够想象!非要把你留住,即使去求助深恶痛绝奥林匹斯众神,向祂们低头,也要这样做!”
“少在这儿恐吓!”谢凝双目圆睁,厉声喝道,“爱你,从来没怕过你!”
满室寂静,仅余两道粗重呼吸,前后地交织响起。
谢凝气得发抖,他言不发,用力在厄喀德纳怀中推搡起来,要从蛇魔双臂间挣脱出去。他态度强硬决绝,怒火烧心之下,竟悍然掰着厄喀德纳手爪,让魔神劈金断玉尖甲,在掌心铰出三道深深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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