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前,形容那些肥饶土地“可以榨出油”,不过是夸张比喻,今时今日,谢凝才知道,居然真有肥得流油膏腴之地。
——这样农田,别说种稻种麦,哪怕要种个人,想必也是可以种出来!
“来,”厄喀德纳兴致勃勃地从墙上解下个龙皮口袋,放在谢凝身边,口袋坠地,发出沉重哗啦声响,仿佛里面装满金玉器皿似,“这就是娱乐,你瞧!”
说着,他伸手进去,抓出把弯曲如匕首,洁白
蛇魔不曾说话,他将爱人按在怀里,朝铜门雕花上呵口剧毒雾气,门上雕刻事物陡然活过来。铜枝铁叶纷纷灵巧地游曳,惊得铜质人和动物,都在镂刻门板中慌乱地跑动,那些巨大蔓藤蜿蜒探出,扯住岩壁两侧坚固把手,自行扯开两扇沉重如山大门。
“你瞧,多洛斯,”厄喀德纳对他笑笑,晦暗光照下,那笑容竟有点害羞成分,“这就是从前用来消磨时间地方。”
谢凝俯身看,顿时惊呆。
空气中弥漫着奇异松香,面前是望无际黑土地,太黑,谢凝从没见过这浓厚土壤。它黑得密不透风,就像面小型黑洞,将头顶本就微弱光亮吸得摇摇欲坠,仅在隆起边缘,沁出磨砂般丝油亮。
“这是盖亚抚摸过块大地,”厄喀德纳给他解释,“你抓把,很好玩。”
楚,可现在也收获与那苦楚般重,甚至更多甜蜜和幸福,厄喀德纳心想,有得有失命运始终发挥着它作用,也许不该在这事上指责、抱怨。
谢凝搓着他脸颊,急忙安慰地哄他,他已经不怕妖魔凶恶脸,因为他知道,厄喀德纳只是个夹着焦糖流心大棉花糖。
“不说这个,不说不说。”谢凝另起话题,转移他注意力,“们……们说说你吧?”
厄喀德纳愣。
“?”
谢凝战战兢兢地蹲下去,这片大地肥沃得堪称妖异,令他在灵魂深处都不由得颤动起来。
他爬在石台上,尽力伸长手臂,去够那地面。他指尖像是拂过整块织密天鹅绒,丝滑得要命,他再小心翼翼地抓抓,又像是陷在紧实陶泥里,需要用尽全力,才能揪下来块。
……或者说,这片土地就是活着个整体,面正在呼吸皮肉。谢凝刚拽起把,心里就后悔,这抓哪里是土,抓是块活肉还差不多!
“捏捏呀,”厄喀德纳鼓励地说,“你不要怕,在这里。”
谢凝皱着脸,不知道该感到新奇还是惊悚。他慢慢地捏捏,土壤发出咯吱咯吱搓响,指缝间顷刻都湿透,那松木味道瞬时扑鼻而起,形成股富饶至极浓郁油香,仿佛可以化成实体,顺着鼻腔流进五脏六腑。
“你,你这多年,就待在这里,也不给自己培养个爱好啊?”谢凝说,“难熬日子要是能有个爱好,总可以好过些。”
厄喀德纳想想,他抱着谢凝,向巢室外面游去。
“带你去看。”
他速度非常快,谢凝被他抱在胸前,只觉两边光线飞速后退,火把与火把之间亮光连成片,向后倒流。
带着他,厄喀德纳往更深地底钻,转瞬便来到扇漆黑青铜大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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