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乃冰润莹洁之精,脏污之物触碰白玉,不是将其污染,就是被其净灭。说来好笑,那几个魔修全身蒙着隔绝魔息坚甲,用不化精金当做夹子,两个小心翼翼地打开玉盒,三个更小心地捧起画卷,再把它轻轻放在里头——那谨小慎微滑稽情态,只怕给家里人扫骨灰都没见那精心。
紧要关头,血泡中蓦地传出声冷哼,原本式微魔气顿时汹涌如海,幻化成无数人面兽身妖异魔怪,与明珠真火厮杀在处。陵墓地动天摇,诡谲黑红与光明金黄滚滚交缠,几乎聚成个庞大漩涡,要将周遭切卷入其中毁灭。
刘扶光脸色发白,喃喃道:“不妙……”
下刻,血泡轰然绽放,犹如淹没人间丑恶烟火,厚腻血痂仿佛沉重浸湿罗网,砰然炸向曜日明珠,层层叠叠地裹在它外侧,只是不能突破它天然生成灼热金火。那厚厚血皮不住起伏,发出咕嘟咕嘟牙酸声响,像极只畸形变异胃,冒死吞下团它无法消化岩浆。
随着曜日明珠光芒陷落,整座陵寝骤然黑暗得可怕,先前哼出声人十分不愉,道:“还不快把那东西捡起来?”
他说话倒能叫人听懂,只是语气冰冷粘腻,活像个正在发号施令死人。光听着,就叫人心中生出绵绵不绝寒意。
也修不出这样宏伟壮丽墓室。
几人横穿捷径,很快就被黑石送到距离金楼不远地方。挨近细瞧这座妙丽辉煌造物,更觉其巧夺天工,简直不似人手所做。
“宜年,”刘扶光小声唤道,“视力没有你们好,你看看,他们在做什?”
孙宜年立刻抬头,他压抑灵台、蒙蔽紫府,以免让对面修为高强魔修发现,只在双眼处汇聚灵力,匆匆地扫。
“他们……正在说话,听不分明,”孙宜年看眼,低头汇报,“然后,他们……嗯?看到台阶上死好些人,应该都是魔修。”
薛荔嘶声道:“……元婴。”
个元婴魔修,周身簇拥着五六个金丹,以及更多筑基,就算他们老师来,也不敢保证能够全身而退。危险至此,已是稍有不慎,便要万劫不复境地。
然而,事态越是紧迫,人反而越冷静,到这个时候,他们就是死也得做个明白鬼。孙宜年再冒死偷窥眼,低声汇报:“有几个筑基下去,他们把个东西……放到白玉盒里面?”
“什东西?”刘扶光问。
薛荔也加入探看行列,他眯眼瞧阵,犹豫道:“似乎是幅卷起来画,看不大分明。”
“离开屏障,他们耐不住曜日明珠火力。”刘扶光轻声道,“还有呢?”
原来那颗珠子叫曜日明珠,孟小棠心想,想来传说中未被鬼龙污浊真阳,也不过如此吧?
“还有……等等,有人从金宫里出来,”孙宜年道,“手里还拿着什东西!”
他话音刚落,血泡里站立魔修便齐齐出手,放射出黑红污秽魔气,与曜日明珠散发出精纯火力相抗。爆裂巨响中,两者相击冲击波瞬时四荡,铺天盖地般轰开!
刹那间,明珠真火将魔气焚烧干净,不光窜出金宫魔修未能幸免于难,纷纷烧死在台阶上,连血泡屏障也蒸发得“嘶嘶”作响,弥漫出无穷腐烂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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