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刘扶光罕有地嗤笑
声，“俗不可耐，充满痴人
狂想。这种谵妄东西，
怎
会喜欢？”
他将情报丢到边，低声道：“看起来，他是把生中最向往意象、最迷恋美好，全都浓缩在极短时间里，然后遍遍地过，次次地活……”
“不错，”晏欢笑起来，“此乃货真价实贪欲之恶啊。”
刘扶光抬起眼睛，他目光在晏欢面上打转瞬，心里有个念头，始终没有说出来。
—
至恶顿住，忽然哈哈大笑。
“他呀，”至恶懒洋洋地道，“他只不过是至善条狗罢，不足为惧。”
夜风静谧，圣宗耳畔静悄悄，死寂如坟墓。
至恶已经离开。
月明星稀，山间不住传来小虫窸窣叫声。刘扶光翻看着收集来情报，眼中显出意外之色。
“等下！”察觉到至恶即将离开,圣宗急忙呼唤，“……朕还有事，需得挑明！”
雾气停顿,转向圣宗。
武平皇帝鼓起勇气，大着胆子道：“先说清楚,朕能给你，只有两个时辰，不递增，也不削减。不会发生‘这次给你两个时辰，下次还要加两个时辰’事……并且，交易完成之后,你就要彻底离开,不得在武平逗留。”
“你以为是菜市口贩夫,上你这进货来？”至恶声音危险地降低，“放心罢，人间天子。交易就是交易,不会跟你玩什文字游戏……”
圣宗不知自己是该惧怕,还是该为此松口气。
“平定北地叛乱，贤臣能人辅佐，四境风调雨顺，几番大案，接连铲除朝中权臣党羽……后宫里，皇后与他青梅竹马，性格通达淑慧，目前怀着孩子，不日便要临盆，据说就是未来太子，最受宠贵妃，也是当世最美女人……这都什乱七八糟？”
晏欢在旁边陪出个谄媚笑脸：“收集得乱点，凑合看，凑合看。”
刘扶光好笑道：“你就差把他寝衣颜色也写上去……”
安静片刻，他笑意渐消，感慨道：“恐怕，这就是个男人能梦到幻想之最吧？九五至尊、权倾天下、边境平稳，四海内外无不拜服，忠诚于他全是不世之臣，治下民众没有，也不敢有丁点儿异议。无论是个人威望，还是手里掌握王权，全都达到至高巅峰。更不用提什青梅竹马皇后，绝世绝色贵妃……哦，他还快有个太子。”
听出他话里情绪，晏欢在旁仔细瞧着他神情，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喜欢吗？”
“倘若你还不放心,那们不妨立誓。”至恶百无聊赖地道,“帮你消除至善威胁,并不与你作对,你自愿缩短这无尽轮回中两个时辰，奉予当做报酬,黄天为证，若有违誓,便使受摧魂挖心之苦,真阳焚身之痛。如何？”
圣宗平静下来,依言重复遍誓词，说完之后，他心口即刻麻，仿佛被根绳索牢牢捆紧，连带着十指阵阵地发苦。
纵然有坚不可破盟约做保障，皇帝心中仍然隐隐不安。察觉到至恶将要离开，圣宗蓦然想到什，赶快叫道：“阁下留步！朕……还有事不明。”
“说。”
“既然白衣青年是至善，那他身边跟着名黑衣男子，又是什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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