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句,金翠虚急忙记句,满纸字迹龙飞凤舞,鬼画符般。
说到张氏二字,月娘眼神再度回归血红,bao虐:“那邻村张氏,家三口,是死也不能放过畜生!同村无赖捏造污言秽语,他们不仅相信,还将殴打至半死,事后毫无悔改之意!此地热衷拍喜风俗,不知就这样打杀多少女子,也几乎打杀!张氏溺杀两个女儿,又使尖槐木将活活穿腹,扔下河水!恨毒他们,恨、恨、恨!……!”
颠三倒四地说到最后,她发出属于鬼母雄浑咆哮,湿发如活蛇飞舞,险些失去理智。
“等等!”刘扶光紧急打断她,“慢慢来、慢慢来,你不要着急,跟着块捋。”
嘶吼
与此同时,黑白无常提着勾魂索、哭丧棒,亦远远地飘过来,等待捉拿重伤虚弱九子母娘娘。
黑无常沉沉道:“九子鬼母世威风,不知是谁有此道行,竟能重伤她。”
白无常嬉笑道:“不管是谁伤她,她都免不要去酆都受审,横竖没法逃过!”
走到近前,他们却诧异地看见那神奇幕。
白无常不可思议地问:“好大胆子,谁敢假冒黑白无常?”
?
“和他,”晏欢伸出手掌,示意刘扶光,“就来公开审理你平生所为。”
“你。”他瞥向直呆呆吃瓜,把自己变成隐形人金翠虚,“来当刀笔吏。”
金翠虚:“啊?哦……啊?”
金翠虚呆滞地挠着头,只觉得这晚情势委实跌宕起伏、峰回路转,让人又刺激又费解……啊头好痒,不会要长脑子吧?
黑无常用哭丧棒拦住他,凝重道:“不对……别过去!那不是假冒!”
“阜溪王氏,”因为月娘前夫已死,刘扶光仍用本姓唤她,“你有何冤屈,尽管道来!苍天为鉴,明月作证,你尽可以为自己做主。”
王月娘浑身震,刹那间,她陡然感到股意志,股至高无上、不可抗拒天意降临在她身上,悉数驱散无时无刻不纠缠在她脑海里怨毒戾气,使她神志无比清明。
“民女……王月娘,”她慢慢地开口,“自幼家贫,父母为求生计,将卖予同村王谷做童养媳……”
遥远记忆水落石出,她语气从犹豫到肯定:“他对动辄打骂,使做粗重农活,手骨骨折,也不能求医问药……在他家熬过几年,本想死之,不料他徒生大病而死,父母又将领回去,隔年收下彩礼,再将卖予邻村张氏……”
“什、什是刀笔吏?”她结结巴巴地问,“意思是,知道刀笔吏是干嘛,但当这个要干什呢……”
“把们话记下来就行,”刘扶光温声解释,安慰地按在她肩膀上,“去吧。”
金翠虚头雾水,但还是掏出厚厚沓黄纸,拿出她画符朱笔,站在两人鬼旁边,来回张望。
刘扶光站在左边,晏欢站在右边。刘扶光双手拂过,出现副雪白如月光桌案,他慢慢坐下,晏欢并起两指,往左手掌心拍,同样出现副漆黑如子夜桌案,他跟着坐。
金翠虚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也有座椅和摆放纸笔桌面,她赶紧也坐下,于是,这片奇异废墟上,便有个简陋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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