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晏欢愉快地说。
漆黑触肢从他袖口里蔓延,缠绕住赤水王四肢,发出骨肉攥响刺耳咯吱声。
垂死男人大声惨叫,那痛苦实在超越他能够承受极限,好像所有骨头都被打碎成残渣,皮肉血浆也被疯狂地绞动。他哀嚎、求饶,可折磨他魔鬼只是嘻嘻冷笑。
“这就是你选择路,”魔鬼说,“不能后退,也无法回头!”
赤水王昏过去,再醒来时,他置
年轻王者束手无策,他凭借志得意满豪情颁布法令,却疏于善后谋略。新王上位,根基本就不稳,如此大刀阔斧改革,令王庭裂痕愈发扩大。
他不必要地培养大臣蠢蠢欲动野心,又错误地估计自己身为王者威严。他直仰视父亲背影,看先王是如何压制自己臣民,看得太多、太久,便误以为那权力强势光环,从来也属于自己。
新王继位第四年,赤水城内忧外患齐爆发。赤水王空前丧失统治者权势,他政令甚至无法飞出王庭,昨日罢黜*员,今日却仍然能够大摇大摆地站在王庭里,对他笑嘻嘻地行礼。
如此为前提,赤水军队哗变,将新王无比冷酷地拽下王座,胜利者正是王庭宰相,追随先王辅佐元老。
作为看着赤水王长大老人,宰相并未怜悯败者,他令人对废王施以黥面之刑,又着人打断他右臂和双腿,把他逐出赤水。
至恶法子帮他。”
刘扶光点点头,两人安静许久,谁也不开口,片刻后,晏欢又像什都没发生样笑起来,道:“扶光,你看檐下那两只互啄鸟儿,羽毛金金,倒是喜庆很。”
叹口气,刘扶光终究不忍,问:“你伤势如何,可有恶化吗?”
晏欢怔,又笑开,这时他笑容更加灿烂,乐呵呵地道:“没什,伤势糟糕是糟糕,不过等事情尘埃落定,拿回龙心,总能恢复。”
刘扶光低声问:“还能撑住吗?”
废王凄惨无比地离开后,他妻儿也被尽数处死,可谓斩草除根。
大漠沙如雪,弯新月,照耀着浑身是血,奄奄息废王。
在这生命垂危之际,他忽然想起不算太久远往事:他曾与魔鬼交谈,并且欠下魔鬼次哀求机会。
“……求你……”赤水王嘴唇蠕动,喝出几个冒着白雾字眼,“求你……”
月色空寂,平坦如银沙海上,有个黑衣人站在那里,仿佛他从未离开过。
晏欢回过头,与刘扶光对视,他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只是不知如何开口。
如果这个时候,回答诸如“快不行”“捱得艰难”这类话,他又会如何待?他会改变态度,伸出双手来帮助吗?
他会,知道他会。只是凡事过犹不及,今日他已经出言关心……不必弄巧成拙。
片刻后,晏欢温柔地道:“放心吧,能撑住。”
朝堂之上,赤水王决策还在不断被人提出质疑。他接纳流民与他国逃难者,王城治安逐渐开始发生混乱,盗窃抢劫之事时有发生,更有杀人案件频发;每日消耗水源和食物,俱是笔不小开支;最要命,国境内外,开始出现别有用心探子,打着“赤水王开恩”名号,试图窥探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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