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光……”那些眼珠慢慢挪转到面朝刘扶光
方向，晏欢发出无比沙哑声音，“你来
……”
热气蔓延上刘扶光眼眶，他轻声说：“
来。你怎
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晏欢哑声道：“不能，保护你……辜负你期望，真对不起……”
“傻子，”刘扶光笑
“杀他。”心魔说，“只要你存有杀心，你是可以轻易杀他。愿意放弃回转光阴计划，只要你能杀他。”
刘扶光静静半晌，问：“然后呢？杀晏欢，你再取而代之？”
“那又有什不好？”心魔激烈地反问，“是干净！扶光，是干净，没有伤害过你。过去是
张白纸，只要你承认身份，们就可以有个崭新开始。情天孽海、万般纠葛，都能笔勾销，难道这不好？”
时之间，刘扶光无法言语。
心魔殷切地等待着他回答，刘扶光则望向下方晏欢，看见他湿漉漉地瑟缩着，从没有如此渺小，如此沉默，如此丑陋……如此脆弱过。
化作阵流连黑雾，居然丝毫不惧，就此逼近刘扶光。
蜷缩在地上晏欢早已失去人形，仅是团不辨四肢，不见头尾肉块而已，没被打瞎几颗眼珠淤肿难言，勉强转向刘扶光。
见心魔靠近，他发出吃力喘息声，还想极力挣扎，被心魔袖中鞭，直抽得黑血四溅。
“闭嘴。”心魔道。
刘扶光眼皮跳，他从未见过晏欢沦落至此惨状，掌心抽搐，不由自主地攥紧长刀。
“去啊。”心魔催促，同时万分轻柔地在他肩头上拂下。
这下力道，就像雪花飘转，落在片叶子尖端，但也让刘扶光踉跄着前进大步。
在他身后，心魔补充道：“举两得，箭双雕……世上再没有这好交易啦，扶光。去啊。”
刘扶光当真依他所说，慢慢走向晏欢。他松开刀柄，那黝黑刀刃就悬浮在他身边，不住打着转。
他跪坐下去，因为实在无法分出身体构造，他便伸手下去，数千年来第次，他主动把晏欢抱在怀里，任由粘稠黑血，染湿他雪白衣袍。
心魔察言观色，笑意溢于言表。游曳于世界海，他肆无忌惮地来到刘扶光耳边，想要轻佻地亲吻那如玉耳垂，又被清气所阻。
“至善，你心疼啦？”心魔低语，“只可惜，这事却不得不让你亲自下手。能杀灭至恶，也唯有至善。”
饶至另边，心魔声音，像匹流泻蜂蜜，抑或散开丝绸，甜腻诱惑得骇人。
“知你良善，也知人族为你眷属，你爱他们，就像他们爱你般……想想罢，扶光！好好想想。如今，就以三千诸世，与你做谈判筹码。你杀晏欢，便放过这些小世界，叫万千生灵得以活命，不被所屠戮，不为你所连累。”
如雾流连声音，犹如香炉泄地，下弥漫得到处都是：“更何况，你是否忘记，们都与晏欢有深仇大恨？他痛苦催生出，生来何辜，为什就要白白地承受这痛苦？而你呢，他背叛你、害惨你！他对你杀身取道，只为满足己私欲……你能放过他吗？不要被他蒙蔽呀，扶光！几句歉疚好话，几滴眼泪，难道就让你忘他下贱之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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