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
？”柯寻
惊，从地上跳起来，“那畸形呢？”
牧怿然没理他，转身往外走。
柯寻想起卫东，大步奔出去，转瞬把牧怿然抛在身后，直冲向灵堂。
灵堂
门口，那对纸糊童男童女依旧分列两旁，喜眉笑眼地看着来人。
柯寻抬脚踹开屋门闯进去，眼前情形几乎让他魂飞魄散——就见地上横陈着两具无头尸体，其中具只看身形他就知道是卫东！
柯寻拼命地忍，他用力地攥紧拳头，用指甲抠进掌心，想要减缓那里刺痒。他狠狠地咬着嘴唇，恨不能把这发痒唇肉口咬下来吞进肚去。
可惜无济于事，全身上下痒像遭到反噬样成倍增长，柯寻忍到目眦欲裂，想即刻就死掉心都有。
狠，真狠。
这个畸形鬼东西比亲自动手杀人还狠。
柯寻觉得自己已经忍到极限，意识里个声音在替他痛苦地叫着：受不，真坚持不住，好想死，
要死！
瘪、腐烂、没有牙齿牙床。
这张嘴缓慢地向下翻，肢干缝隙中出现个塌鼻梁鼻子，再往下翻，两道下眼睑出现在柯寻视野里。
就在即将对上这个“人”眼睛前瞬，柯寻眼前黑。
柴禾堆缝隙，被牧怿然用直放在身旁斧子柄轻轻地挡住，动作灵巧又精准，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柯寻屏住呼吸，听着柴禾堆外那个“人”动静。
“东子——”
柯寻艰涩地从嗓子里发出声唤，全部精神和情绪在这刻彻底崩溃，甚至记不起自己是怎
扑上去，他不相信，不相信眼前死成这副惨烈模样是自己从小起长大，亲如手足好友，他不知道要怎接受这个结果，整个胸腔像被巨锤硬生生砸裂——
“……靠……你压死……起开……”卫东尸体腔子里忽然冒出句呻吟。
柯寻愣在当场，就见从“尸体”脖领处缓缓地伸出卫东颗大脑袋来，带着满脸
柯寻意识告诉他，他渴望下秒就赶紧死掉，他受不这个，他宁可死。
柯寻绷断意识里最后根负隅顽抗神经，他终于失去所有理智，正要跳起来预备冲着墙头撞过去死个百，就觉得脖颈动脉处突地被牧怿然根手指用力地摁住，下秒，柯寻就失去意识。
再次睁开眼睛时候，柯寻看见牧怿然站在身旁，居高临下地冷冷看着他。
自个儿半边屁股正残留着挨脚后余韵。
天色已经微明，几缕灰蒙蒙光从木板窗缝隙中透过来，洒在牧怿然精雕细琢出来五官上。
那个“人”并没有离开柴堆旁，柯寻不知道“他”是在观察还是在等待，“他”躯干上那些混乱横生肢体不断地发出摩擦皮肤声响，这声响干涩毛燥，像是患瘙痒症皮肤患者，搓身体，就会簌簌地落下鱼鳞般皮肤屑样。
柯寻听得浑身发麻发痒。
几分钟之后，他意识到这竟然不是心理原因，他是真，全身都在痒。
这种痒不是单纯柔和瘙痒感，它是种毛糙，像是表皮下生满密布毛刺般刺痒。
这种又刺又痒感觉，让柯寻痛苦难捺，恨不得直接撕下自己皮肤，然后用又长又尖指甲狠狠地把自己血肉挠得稀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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