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寻恍然:“李麻子在绘画方面有天赋。”
牧怿然颔首:“逃出李家村后,李麻子接触到外面世界,在努力谋生同时学习到绘画技能,至于是有人教他,还是他自学成才,这点已不可考,总归他经过数年努力,终于成为代知名画家。”
柯寻转头看向身后空寂疏落村子:“既然李麻子能画出这幅画来,就说明他成名之后曾经回过李家村,但他为什要给自己儿子打下那副纯柏木棺材?他是有意还是无意?”
“推测是有意。”牧怿然把手中画笔扔在地上,“从这幅画上可以看出来,李麻子以前在村中居住时遭受经历所产生怨恨,并没有随着时间推移和自己成名而有削减,反而郁积成山,不舒不快。
“画面中那三棵槐树,村中本没有种植,但李麻子把它们表现在画作中,做为种表达主题意象,暗喻着仇恨、怨毒和对整个村子诅咒。
柯寻顿顿:“小时候就因为个头比同龄小孩儿高很多,就整天被人笑话傻大个儿,除东子没人肯和起玩儿,所以能体会到李麻子小时候经历过状态,当然,他肯定比惨百倍。”
“那们就可以想象,为什李麻子既是李怪怪哥哥,又是他父亲。”牧怿然说。
柯寻脸色有些复杂:“因为李麻子这样人,根本不可能娶到老婆,所以只好就近……”
牧怿然却是神色平静:“结果李麻子儿子,不巧也是个畸形儿,甚至比他外形还要不堪,于是又可以想象,降临到他头上,必然是变本加厉痛苦处境。”
柯寻看向他:“但李麻子却成这个村子活得最长久人,原因呢?”
“想,这些人中,李麻子最恨,大约就是他父母。如果不是他父母近亲结婚,也不会生下个畸形他,他童年遭受切嘲笑讥讽和冷遇,都给他留下不可磨灭心理阴影,所以在画作里,他把这三棵代表诅咒槐树画在自家院外。
“而他其次所恨,就是他儿子/弟弟。因为李怪怪存在,标志着李麻子也曾像他祖辈样做下过有违伦常、愚昧可怕蠢事,这对于在外面世界接受过科学与先进思想李麻子来说,简直不堪回首。
“他无法割离和断绝与过去那个愚昧自己关联,这将成为他辈子污点和梦魇。而李怪怪存在,又让
“原因是,”牧怿然张开手掌,见手心里托着支画笔,“李麻子后来成李京浩。”
柯寻无话地看着这支沾不知是红是黑、颜色陈旧画笔。
生为畸形儿李麻子,从小到大直遭受着村人看待怪物般目光和背后难听话语,这种可怕精神打击和心理压力,在他有个比他还要畸形儿子/弟弟之后,达到顶点,彻底崩断他长久以来竭力忍耐支撑那根弦。
李麻子不堪忍受,在李怪怪诞生之后,终于逃离这个可怕村子。
“近亲结婚,生出畸形儿、智障和早夭儿可能性固然有4%,但生出在某方面极具天赋才能、所谓天才可能性,也不小。”牧怿然拈起画笔,在眼底看看,“比如,世所闻名阿道夫·希特勒,达尔文,爱因斯坦,近在眼前例子,就是李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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