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怿然额上青筋又跳起来。
柯寻察言观色，连忙伸手要关玻璃门：“厨房油烟大，你去客厅坐吧。”
“衣服。”牧怿然牙缝里冷冷挤出几个字来。
“哦，你换下来
衣服
塞衣
皱着眉盯着镜子里自己。
好半天，终于找到
根由。
镜子里白T上，黑色霹雳体印着
串振聋发聩英文字：HT?idAmAI。
额角小青筋发出“啪”地声崩裂声。
牧怿然脸上结着厚厚层寒霜走出卫生间，目光扫过空荡客厅，见除几个懒人沙发风格酷似它们主人样瘫在白色木地板上外，别无他物。
这个梦里切，都像他现在所居住这套房子，苍白空寂，单调冰冷。
柯寻笑笑，转头进厨房。
牧怿然从浴室洗出来之后，发现挂在外面自己那半身衣服不见，连那条平角内裤都没踪影，眉头蹙，额上青筋就是阵狂跳。
强压怒气，勉强先把柯寻给那身衣服穿上，上身是件白T恤，下头条浅灰色卫裤，穿起来倒是舒适宽松，长短也正好，只是照镜子，觉得略有不适。
牧怿然从不穿这种风格衣服，镜子里自己，感觉像是别人，无端少几分自制和锋锐，多几分柯式松散。
在13天后。
柯寻住地方，是他卖掉父母留下房子后，在市中心处建不过两年新住宅区内买下来新居。
柯寻住在最顶层，房子不小，家具却不多，最大件就是卧室里那张双人床，金属蓝色床上三件套，被子没叠，胡乱地团在床尾。
柯寻从入壁柜里拿出自己套衣服递给牧怿然：“凑合着穿吧，都是休闲风和运动款，没有正装。”
好在牧怿然并没有露出什
鄙夷之色，面无表情地接过衣服，冷冷说句：“出去。”
厨房里传出几声动静，牧怿然走过去，隔着黑钛金框玻璃门，看见柯寻手插兜手执勺地在锅里搅和着什。
这人还会做饭？
似是有所察觉，柯寻转过头来，先是愣愣，然后笑：穿得这青春配冰山死人脸实在太萌有木有。
眼见牧怿然神色不善，柯寻非常识时务地换上正经脸，跑过来拨开门，人畜无害地笑笑：“饿吗？做个椰汁咖喱炒饭，马上就好，你先歇会儿，饮水机水是昨天新换，放心喝。”
见牧怿然仍然张死人脸摆给他看，柯寻想想，补句：“不爱喝白水话，饮水机下面有速溶咖啡和袋装奶茶，冰箱里有可乐和绿茶，实在不行，等下下楼去便利店给你买营养快线？”
用手指将湿发梳理整齐，牧怿然又对着镜子照几眼。
还是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是因为这件白T让自己看上去像个清纯大学生缘故吗？
牧怿然让自己目光加几分深沉。
不，还是不对。
“要不要先洗个澡再换衣服？”柯寻问他。
牧怿然顿顿，果然先去浴室。
听见“砰”地声关上浴室门声音，柯寻挠挠头，仰天伸个懒腰。
环顾自己这套空旷简单房子，柯寻觉得切仍然显得特别不真实。
事实上，从他由个普通但和美家庭小孩，变成孑然身孤儿之后，他就觉得自己人生像走进个不真实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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